烛火很暗,温心端坐在桌案前,目光专注于手中的一针一线,姿态优雅且娴熟,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边边角角缝的严丝合缝。
起初,祝佩玉还不以为意,但看到成品后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魔法吧?”
针脚细腻,做工精致,成品和机器做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温心瞥她一眼:“油嘴滑舌。”
祝佩玉想发誓说她没有,绝对是真情实感。只是夜幕已深,不便久留,故而起身道:“烛火太暗,明日再弄吧。”
温心点头应好,目送祝佩玉离开了卧房。
翌日,药堂的伙计们都收到了口罩,连煎药的祝佩玉也不例外。她不由蹙眉:“不是让你白天在弄吗?”
温心站在药罐旁添水,闻言只是淡淡道:“又不费什么功夫。”
祝佩玉无话可说,坐在石墩上机械的摇着蒲扇。
未曾得到回应,温心忍不住垂眸看向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华光。青丝随风摇曳,一缕慢慢拂过祝佩玉的脸颊,她表情很冷漠,仿佛阳光的暖都化不开。
温心走到她的身后,伸手为她拢了拢凌乱的发。
他一系列的举动都是没来由的,直至祝佩玉诧异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才恍然回了神,未免尴尬,他冷淡的说:“别动!”
祝佩玉依言,尤其是看到温心从袖口拿出一根簪子后,更不敢乱动。
温心的手很凉,手指摩挲在头皮极为舒适,祝佩玉竟有些贪恋,可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变态。然后挺直脊背,不敢再让自己产生逾越的想法。
不过片刻,头发束好。
温心道:“散发碍事。”
祝佩玉吶吶道:“你说如何便如何。”
温心居高看她:“那你笑笑。”
祝佩玉:???
温心哼了一声:“不笑便算了。”
祝佩玉虽一头雾水,可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有点傻,温心想。
“我多点了两支蜡。”温心说完,抬步走的飞快。
祝佩玉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在解释熬夜做针线活的事,她嘴角弯了弯,又弯了弯。
“呦~”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笑容:“听闻祝娘子迷途知返,我还以为是笑话,今儿一瞧,竟是真的。”
祝佩玉歪头看过去,男子长发散开,胸膛半敞,身披艳丽的长袍,端的是倜傥风流。不过在女尊王朝的这儿,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不知姓名,不做理会。
祝佩玉默默收回视线,继续煎药。
男子走到刚刚温心站过的位置居高临下瞧了祝佩玉半天,见她眼不斜视,好似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他不由冷笑一声,嘀咕一句:“这可当真是个新鲜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