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庙回到郡守府的路上,祝佩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件事师凉夏到底有着什么作用?他明明可有可无,为什么却在原书中死了。
于是她与凤思楠商议演了这么大一出戏。
凤思楠原本对她的提议将信将疑,不过她胜在耐心很好,即便心有怀疑,依旧愿意陪她演下去。
替凤思霜审讯抓凶,又带着凶手找到凤思霜,谁都知道那汉子口供是真的,可听在心里就觉得敷衍。
真正的凶手是那个带帷帽的女人,偏偏谁也没见到过,到了最后,连她都不禁后背生寒。怎么感觉是她凤思楠杀了藏老?还随便带过去一个替罪羊,‘糊弄’凤思霜?
这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甚至拙劣到能让她轻而易举的察觉。
可偏偏又很恶毒。
凤思霜会明显感受到她被凤思楠当成了傻子糊弄。
两人一旦虚为委蛇,这误会就没有办法解释。因为解释了,凤思霜也不会信,只会认为她更加虚伪。
思及此,她转身走到凤思霜身侧:“我知四皇妹心中悲愤,可此人还需留她一命,不然母皇那里不好交代。”
凤思霜紧紧攥银蟒尖锋,藏老的死让她懊悔不已,所以面对许韶仪,她仿佛擒着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以慰藉藏老的在天之灵。
“殿下。”
身侧之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语安抚:“杀她是迟早的事。”
凤思霜重重一撂银蟒尖锋,黑夜里,金属与青石砖相撞,激发出火花,只对许韶仪啐道:“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王面前蹦跶,可笑不自量!”
要不是祝长生非要让她演那一段戏,她一早就想飞上屋顶将她捅个窟窿出来!不过人也抓到了,剩下的就是带回京城,让母皇决断了。
制造磐宁疫疾,又杀了她的幕僚,还让她与二皇姐生了龃龉。
就算母皇再怎么宠她,想必也不能草草掀过。
“蒋幼柏!”
“属下在!”
凤思霜切齿道:“好好照顾许吏书,可千万别让她死了!”
蒋幼柏应了声是,直接抓起许韶仪的头发拖了下去。
两人走后,倚靠门侧的师凉夏只觉双腿一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明明知道求饶无望,还是跪叩道:“孩儿也是被奸人蒙蔽,母亲救救孩儿。”
师郡守的脸毫无血色,几年前磐宁天灾,朝廷下拨救济粮,却因发放不均引发百姓暴乱。是大皇女派人来镇守。
大皇女身侧有个许吏书,生的是光润玉颜,气若幽兰,就连她那已经出嫁的大儿子见了双颊都会泛起红晕。
想必就是那时,师凉夏与那许韶仪有了首尾,师凉夏明明是她最孝顺善良的儿子啊,怎么会制造疫疾,害了那么多百姓的性命?
如此想来,师凉夏那惨死未婚妻,死的也很蹊跷。
得知藏老死后,师郡守的紧张情绪就没松下来过,到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她身形一晃,差点栽倒。还是被小儿子师和煦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