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思霜歪头看了看她,盯的祝佩玉有些后背发凉。
“祝长生,母皇明日要召见你。”
寝殿里放着大盆的冰,风吹来时带着丝丝凉意,祝佩玉打了个激灵,声音都拔高了:“为什么?”
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吏书啊,何德何能啊?
凤思霜懒懒道:“你忘了,你救过神子的命啊。”
这消息太过劲爆,祝佩玉显然十分激动:“……那是我想救的吗?不对,是我救的吗?”
凤思霜大手直接呼了过来:“别吵,本王倦了。”
祝佩玉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她顺势摔躺在了地上,本想讹凤思霜一下,可等了良久,回应她的只有凤思霜绵长的呼吸声。
祝佩玉怨气冲天的一骨碌爬起,恶狠狠的对凤思霜‘哼’了一声,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事发突然,祝佩玉一点准备都没有。毕竟名不经传的小喽喽与世界最高领袖会晤的场面,少之又少,她连个借鉴都没有。
偏偏这个领袖还是个多疑迷信的偏执老太太。
明日见面,到底是要拍女帝马屁,还是拍尤怀马屁这件事,祝佩玉实在拿不定主意。她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索性干脆摆烂,直挺挺的躺在贵妃椅上,样子看起来很安详。
可惜贵妃椅太硬,祝佩玉睡的很不好,碎片似得的噩梦一个接一个,她还总感觉身侧有张阴森森的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祝佩玉本想视而不见,可盯到最后,竟也生出了三分血性。于是转头迎上那道注视。
她睁开眼的瞬间,一张纵横交错伤疤的脸映入眼帘,上面还有一双黑渗渗的眼睛,见她醒来,那张脸上扬起了一张十分扭曲的笑容。
祝佩玉只觉得瞳孔地震,毫不夸张的说,她感觉到自己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惊叫了一声,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躲,满脸写着‘求你了,别吃我’!
好一会儿,她才从惊惧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无语的看着十分受伤的春柳。
春柳眼眶瞬间通红一片,摸着自己的脸簌簌落泪:“你是嫌我丑吗?”
祝佩玉嘴角微抽,摸着扑通扑通的心脏没好气道:“大哥,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房子黑漆漆的,你挺着个大脸趴我跟前!你想吓死我?我还没说你不安好心,你反倒讹上我了!”
春柳没想到她火了,委屈的情绪敛了几分,见她要起身,又忙不迭的想要过去扶她。被祝佩玉躲开了。
春柳看着落空的手,又开始悲春伤秋:“你是嫌我脏吗?”
祝佩玉:“……”
祝佩玉没什么精神,也懒的拿鸡汤那套糊弄他,只是随便洗了个脸后,才返身蹲到独自落泪的春柳面前。
“春柳你听着,我是祝长生,很不巧,和你以前的相好祝佩玉恰好长了同一张脸。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多做解释。但你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欠你什么!”
春柳抬眸,身体哆嗦着似又要加戏。
祝佩玉冷漠打断他的施法:“我这个人脾气和耐性都不是很好,今日的话我也只说一次:之所以带你回来是因为可怜你。你若能好好的,我自会妥善的照顾你,也愿意把你当成弟弟照拂。可你若总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找事,我受不了,也不喜欢。你自己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