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衫,倒像是新做的。可那面料一看,就是普通百姓常穿的粗棉布,富贵人家可不穿这种料子。
哼,没钱!没势!也没权!
小头目放下心,捂着鼻子放狠话。
“呸!大胆刁民,竟敢让官爷赔钱,你……”
威胁的话没说完,衣领子就被细雨揪住了。
“什么爷?你是谁爷?”
“放……放……放手,”小头目冷不丁被唬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但仍在强撑,“官……官爷岂,岂是……”
还敢自称爷!
细雨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小头目的左脸上。
一声惨叫,中止了小头目未出口的威胁。
捂着鼻子的左手,挪了个位置,改捂左颧骨去了。
细雨又是一拳,正中鼻梁骨。
“嗷、嗷、嗷——”小头目惨叫连连。
周围等着排队进城的百姓不少,见有人竟敢殴打守城官兵,都远远围观,看个热闹。
瞧见小头目被揍的惨样,平素便常被守城兵卒刁难的百姓,心中都觉解气。
解气之余,有善良的,又不免为细雨担忧。
这孩子,忒沉不住气。
这打了人容易,可打了人之后呢?
唉,还是太小,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闯下这等大祸。
鼻青脸肿的小头目,没空琢磨围观百姓的心思,他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去摸自己酸胀肿痛的鼻子。
鼻子酸得太厉害,眼眶里,两行热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鼻梁被轻轻碰了一下,小头目忍不住痛“嘶”一声。
完了,他怎么觉得,鼻梁有点歪?
娘的,鼻梁骨真的被打断了!
此刻小头目的心里,又是悔、又是恨、又是恼火。
悔的是,早上出门没查黄历,他今日诸事不宜。
早知如此,城门口有人闹事,他让别人出头好了,他抢什么风头。
如今风头没抢着,脸却丢大了。
恨的是,真的有人不开眼,敢殴打朝廷的人。
虽说他只是个看守城门的小吏,可吃的也是朝廷俸禄。
这个刁民,竟敢打他?等着上公堂、挨板子、蹲大牢吧!
气恼的则是,跑去说喊人的兵卒,一去不复返。
喊的人呢?
难道他是直接跑到县衙,请捕头过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