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络的目光顿住,抬眼间,萧墨逸随意的笑道:“你不觉得你对那姑娘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吗?”
他左手的指尖碰了碰手边,那枝已经有些叶落枝脆的绿梅。
“别说,我倒是还挺想让你把她留下来的,你不是想多找几个医师吗?没准,她是最合适的。”
谢云络没有理会他的话,目光低沉,又去看向手里的书。
“她走时,可有说过什么?”他这才顺势问向了紫鹃。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紫鹃愣了几瞬,看着谢云络依旧眉眼低垂,像是随口问道,她便也开口道:
“听街上的人报信说,姑娘许是没料到世子真会为她安排辆马车,嘴里嘀咕了句昨晚您要赶她走的事,说您是……哦,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得很!”
“……”
“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谢云络顿住,萧墨逸则率先问道。
紫鹃摇了摇头,而谢云络,则猛地合上了书。
十年前,他带她去父亲的兵营时,恰好看到一头满圈乱窜的猪,翻越了围墙,一股脑倒插进隔壁的葱地里。
当时,不过五岁的夏南鸢便指着那头猪道:
“小叔,它再装!”
“装什么?”
“装大象!”
“噗呲……”
看着谢云络阴沉下来的脸,萧墨逸想想他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好话,没准把他比成了什么,不由地笑出了声。
然而他还不忘感慨道:“果然是在南方山里待过的姑娘啊,说起话来,就是一般人听不懂。”
谢云络今日不想同他多言,萧墨逸见他又准备去换一本书,接过紫鹃递来的一盏茶,道:“我说,你看不下去还是别看了,还不如想想你那糟心的婚事。何不找那姑娘给你挡挡婚?你也就比她大八岁,不会真觉得,她同你隔着辈儿吧?”
他这毫无转弯的直言,换来谢云络一惯的沉默。
许久,待萧墨逸将手中的茶放下,谢云络才淡淡地开口道:“她不适合。”
萧墨逸一顿,之后才将茶盏安稳地放在桌案上。
“也是,能看上你侄子的,这姑娘,脑子可不怎么好。”
谢云络终于翻到了要找的书,喉间,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冷哼:“哼,谁说不是呢?”
——
临州城那处偏僻的街道上,夏南鸢正看着方才拍她的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