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远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听她所言,而是手掌一番,掌心出现一块黑色的牌子,不知道用什么做的,似乎将阳光都吸纳进去。仔细查看,才能看清上面似乎纹刻着一个图样,似一团扭曲的火焰。
禾妍颐见他拿出此物,目光闪了闪,却是没有说话。
“苏姑娘救了在下是不争的事实,师妹既然已将信物送出,在下没什么可用的,只这块牌子也许能帮上一些,还请苏姑娘不要介意。”说着,禹明远喘口气,示意禾妍颐将牌子递给苏芮芮。
苏芮芮对上他的视线,瞧见与禾妍颐那双眸子里一般无二的坚定,转头看向苏之灿。苏之灿拍拍她的肩,笑的淡然,“这是芮芮自己的事,哥哥就不插手了。”
“苏姑娘,你若是不收,师兄恐怕不会安心。”禾妍颐将牌子盛到苏芮芮面前,目光柔柔,“师兄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这是做什么的?”苏芮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不过是在下家中的身份牌,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只是若是碰上禹家的店面,行事更方便一些而已。”禹明远说的有些漫不经心,似乎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一旁的时懿将惊讶尽敛在眸底,他游历已有三年,那纹样他是认识的。本以为禹明远仅仅只是天宗门金凤长老门下的弟子而已,这个身份已经足够好用,此刻却是重新审视他起来。
倒是没听过哪个势力姓禹,不过那纹样确实是一更楼的标志没错。而禹明远却说是禹家的东西,那禹明远在一更楼里又是什么地位?时懿心下沉思,面上却是跟着劝了一句,“他一番好意,大不了收了不用就是了。”
禹明远看他一眼,不语。
再纠结就有点作了,苏芮芮接过牌子,摸了摸,触感温润,有些凉,摸起来还算舒服。她不由得觉得,如果夏天有一大块这个石头,睡在上面应该挺舒服的。
之后便是分道扬镳,苏芮芮也没问之后时懿要去那边。待离那些人远了,牵着苏芮芮的苏之灿突然停住脚步,立在原地不动。
苏芮芮此时已经拿出一个鸡爪一慢慢啃着,唇边还沾着酱料,随着他停下脚步,扫了一圈,“怎么了?”
苏之灿低头温和地望着她,拿出手帕,蹲下身子,温柔地擦拭她的嘴角,“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芮芮要不要叫他出来?”
“嗯?”苏芮芮吐出嘴里的碎骨头,再次打量四周,神识缓缓铺开,并没有察觉到陌生人,皱眉,“在哪边?”
“左后方最高的那棵树后面。”苏之灿说道,“之前就有感觉了,不过他没恶意,所以走出时懿他们的神识范围才跟你说。”
苏芮芮犹豫片刻,“那,怎么叫?”
苏之灿起身,望着自己所说的那个方向,缓缓道:“跟了一路,辛苦了,可否出来一见?”
倒真是直接。
苏芮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棵树,过了会儿也没发现异常,但是苏之灿不会骗她的。“是不是走了?”苏芮芮好奇地问。
“没有。”苏之灿摇了摇头,牵着苏芮芮往那棵树走去,“他还在这,可能要我们亲自去请吧。”
才走了几步,苏芮芮察觉到附近有灵气有一些轻微的波动,随后便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下。
苏芮芮一眼就认出这是之前跟着李承机的那行人之一,心思一动,“你跟了多久?”
君子目光略有些复杂地看了苏之灿一眼,垂眸看着手里依旧抓着半只鸡爪的苏芮芮,有些犹豫要不要行礼。
见他不说话,苏芮芮有些不满,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你主人让你来的?”
“主人让属下保护你。”君子最终还是行了礼,半跪在苏芮芮面前,倒是没有直接称其为少主。
“你先起来。”苏芮芮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保护我?”
“是。”君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需要。”苏芮芮果断道,她跟李承机又没什么关系,就算原文李承机帮苏之灿也是有救命之恩在先,现在不过就见了一面而已,“我跟他又不熟。”
越想越觉得奇怪,苏芮芮忍不住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属下不敢揣测上意。”虽然实际上平常没事大家都在八卦李承机的事。
瞧他这样苏芮芮就知道问不出什么,虽然说是不要保护,这人也不像是可能听她话的人。苏芮芮有些不开心,“你非要跟着的话,不准抢我东西。”
“属下只需要保护……您。”差点把少主脱口而出,君子顿了顿,觉得自己还是少说几句。
不然要是就这么暴露了李承机的身份,扫了他的兴,回去之后又会被师父说。
苏芮芮抿唇,“那你继续藏着吧。”
君子点头应是,眸光微敛,就这么消失了。
苏之灿待他们说完,看见苏芮芮微微嘟起的嘴,知道她心情不是很愉快,下意识地想摸她的小脑袋。手落下时想起之前苏芮芮说的话,于是手掌改为拍拍她的肩,“他没有恶意。”
“我知道。”这一点苏芮芮倒是没有怀疑,他们跟李承机无冤无仇,不至于见个面就派人来杀他们,即使那人修为比她要高,“只有一个人?”
苏之灿点点头。
苏芮芮撇撇嘴,看一眼手里的食物,眯了眯眼。
之后几天,君子尽忠职守地将苏芮芮跟苏之灿的日常回复给李承机,某天,李承机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没发现她在勾引你?”
正默默看着苏芮芮跟苏之灿抓鱼的君子愣了一秒,老老实实地回道,“没有,少主并没有再与属下说过一句话。属下也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