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只觉得她的表情实在丰富多彩,又给了她一个刀子眼,想逗一逗她,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姜玉白磨了磨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还不行吗?她扭头不再看向初,反而是想着萧烬和明也,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将姚子鸢救出来,而且向初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也不知情况如何。
这时候,一名黑衣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有些焦躁和害怕道:“少主,人被劫走了。”
向初眸色微暗,身上的气势逼人,他睨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凉薄道:“废物。”
向初扭头看着一旁坐没坐相的姜玉白眼眸微暗,将她整个人拽到身边,捏着她的下巴,冰冷冷道:“你是在跟我玩儿调虎离山之计吗?”语气十分骇人。
姜玉白仰着头,眼神并没有闪躲,反而是扬起一抹笑容,反问道:“你猜?”
姜玉白这无赖的模样让向初非常无奈,自己还用得到她,又不能杀了她,向初难得的捏紧手指,睨了姜玉白一眼,正要离去,他对着地上跪着的人问道:“他们往哪里逃去了?”
“回禀主上,西南方向,不过他们中有一个人受了重伤,估摸着跑不远,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说到有人受伤,让姜玉白心中一紧,她条件反射地想到会不会是萧烬。
不禁眉头紧锁了起来,向初刚迈出去的腿又提了回来,他转头看向姜玉白,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他们中果然有你在乎的人。”
“哈哈哈哈……”姜玉白双手撑着床仰头笑了起来,“你把他们当着我面杀了,我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我巴不得这几个晦气东西离我远点呢。”姜玉白玩世不恭地说道。
向初不再理会她,随后是跟着缪凡还有地上跪着的男子出去了,现在他虽然有姜玉白这样一个体内火气旺盛的掌中物,可也不想放走至阳之日出生的姑娘。
向初离开后,姜玉白捂住胸口,在床上攒成一团,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等她解了这连心蛊,她一定要把向初打一顿,
可是向初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姜玉白,准备把她所有的价值榨干,再丢出去。
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想到萧烬陷入危机,姜玉白又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安全了,可现在她还有求于向初,她没办法去帮萧烬。
萧烬带着明也和姚子鸢一路逃回客栈,总算甩掉了那些追赶他们的人,明也身负重伤,姚子鸢眼噙泪水地抓着他的手,哭着对萧烬不停地说:“求求你救救他……”
毕竟萧烬不懂医术,他站在原地用手抓了抓了脑袋,现在这个时辰还没有医馆开门,他只能让姚子鸢帮他一同给明也拔剪头和包扎。
“莫不是真像姜玉白说的那样,跟我在一起大家都会倒霉。”萧烬自言自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这间客栈也好像被人诅咒了一样,这张床上大家轮着躺,下次会是他吗?
“萧大哥,你刚说什么?我看你一直愁容不展,可是想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姚子鸢问道。
萧烬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她,只是想到姜玉白因他中毒,现在又要依靠在一个奇怪的人那里疗伤,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萧烬睫毛颤抖了一番。
现在姜玉白不在了,他总是觉得不太适应,一路二人搭伴而来,萧烬早已把她当成了朋友,姜玉白喜欢偷奸耍滑,行为混不吝,那日她与苏云烈,本可以避免的,但是她站了出来。
她,并非是表面那样无所畏惧,在姜玉白心中,还是有侠义之心的,从第一次武林大会把血灵芝交到姚子鸢手中时,萧烬对她就有些改观。
姜玉白,不知她可还好,萧烬想得出神,一时间忘记了手中还拿着拔出的箭头,姚子鸢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手他才反应过来。
“姚姑娘,天快亮了,天一亮我就去寻郎中。”萧烬说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眼睛一闭,却是姜玉白那张脸,还有那日她扮作琵琶女,将他藏在床上,以至于他一个不小心,亲在了姜玉白的嘴巴上,那个吻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萧烬的唇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拼命摇头,姜玉白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儿。
萧烬赶紧用被子蒙住头,理了理思绪,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翌日黄昏时分,暴雨来袭,天空中闪过几道闪电,挂着的几片薄云如烟似雾,姜玉白在向初的府上暂时安定了下来,今日是七月十六,等到下一次向初帮她疗伤,那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了。
姜玉白十分好奇向初究竟练的是什么功,拥有这么强大的内力,可往往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弱点,不过现在她也来不及想,只是心中对萧烬有些担忧。
她穿戴妥帖后,运了一下功,发现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唯独就是这连心蛊还没有被解掉。
眼下姜玉白还是打算回一趟客栈,自己的包裹还有剑都在那里,昨天说了很重的话,忽然回去也有点拉不下脸皮,只能假意去取东西了。
姜玉白挠了挠头。
等到她回到客栈之后,刚一进门便于一个身上背着宽刀的流浪汉撞了个满怀,那人胡子拉碴,穿着十分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张嘴满口黄牙,姜玉白离他三丈远都忍不住皱眉想要捂住口鼻。
“你个臭乞丐,没长眼睛啊!还不快滚,没钱还敢来讨酒喝!”姜玉白还未开口,店内的小二就指着背着刀的流浪汉大声嚷嚷着,姜玉白赶紧制止了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