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牙龈也很痒,这种感觉姜玉白从未有过,内心只是产生了恐惧,还有一丝欲望,“萧烬,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萧烬看着骑着驴的轮廓说道。
“我要你把我打晕,因为我感觉很难受,如果这样下去,我怕我会躁郁到想杀人,我们也不知这蛊毒是什么样,只有把我打晕,你们才安全。”姜玉白语气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萧烬有些不明所以,他只是停下来,让姜玉白和他一同坐在了马车上,给她点了穴道,让她不能随便乱动,“我可不能打晕你,你这人记仇,把你打晕,下次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
姜玉白还好没有被点哑穴,不过现在她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嘴巴里面十分难受,像是从吃了一口沙子一样。
萧烬似乎是察觉到姜玉白喘出的气越来越粗,想必是身体肯定大感不适,所以想要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他从包袱中掏出一支木箫,在这样一个夜晚为她吹了起来,萧声悠扬,曲调婉转,带着一股悲凉,却又不让人觉得伤心,只是感觉似乎看见了一场下也下不完的大雪。
雪中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身后背着一把刀,他就那么立于天地间,享受着孤独带给他的踏实感。
姜玉白听着这样悦耳的箫声,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咬她的五脏六腑,痛苦难耐,“我以后绝对是……不会同你再做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了。”她气若游丝地说道,声音很小,萧烬没听见。
原本有些疲劳的赶路人,听见这响彻天地的箫声,都打起了精神,一曲结束后,萧烬拍了拍姜玉白的后背,希望她能放松一些,但是其他的动作,萧烬不敢轻举妄动,彼时月光刚好打在她脸上,他能看出姜玉白脸上阴戾的神情。
姜玉白淡淡地看了萧烬一眼,随后闭上了眼睛,她只要一闭上眼睛,注意力就会在萧烬脖颈间的动脉上,她太渴了,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话,“不要跟我说话。”姜玉白怒吼一声。
“没人和你说话。”萧烬一脸愕然地看着姜玉白,难不成她出现幻听了?看来这个蛊毒是让人产生幻觉,应该不致死。
姜玉白忽然冲破穴道,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脑子里说话的声音退去,萧烬见她这样伤害自己,赶紧钳住她两只手腕,不让她砸自己的脑袋。
可萧烬发现姜玉白的力气变得异于常人,就算是从小习武,也不应该如此,更何况她还要比一般习武的男子瘦小,比如自己。
萧烬努力控制着姜玉白,而姜玉白两只浅色的眸子,一直死死盯着萧烬的脖子,最终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一阵吃痛传来,萧烬眼睛瞪得极大,他猝不及防的被姜玉白咬住了脖子,这是什么情况,他试图从身上把姜玉白扯掉,可是姜玉白力气极大。
他跟她抗衡着,实在没办法,他一掌劈在姜玉白的后脑勺,用了他八成的力,如果不这样,恐怕自己要命丧她口了,果然姜玉白被这一拍,像是自保一样撒开了萧烬,她的眼睛在月色下,格外的亮,她蹲在萧烬面前,然后又看到其他人,直接站起身扑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镖局伙计被姜玉白扑倒在地,毫无反应的被咬了一大口,萧烬见状赶紧叫停镖队,自己则是跳下去拉姜玉白,别说镖局的伙计了,就连萧烬这样看过众多卷宗的人,闻所未闻。
他用尽洪荒之力,才将姜玉白从伙计身上抱起来,其他的伙计也点燃火折子围了过来,只见姜玉白满口是血,躺在地上的那个伙计脖子被生生撕咬掉一块。
他们赶紧蹲下身来查看,还好那个伙计的大动脉没有被姜玉白咬破,不然恐怕要命丧当场了,但也受了极重的伤,更多的是惊吓,他们恐惧的看着姜玉白,都往后退去,姜玉白被萧烬紧紧禁锢着,她的腿乱踢。
但是她似乎又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求着萧烬将她放下,嗓音嘶哑,萧烬害怕她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实在是不敢将她松开,
这根本不是她要嗜血,而是寄生在她体内的蛊毒,萧烬大脑飞速运转着,说明蛊毒跟宿主共存亡,所以不会吸食活着的宿主肉身,但是很需要别人的血来养。
所以姜玉白行径变得古怪,他一把将她压在镖车上,拔出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将胳膊送到姜玉白嘴巴前,姜玉白闻到了血腥味,像是一只恶狼一样抱起来就吸。
慢慢的她变得温顺,喝了人血后,姜玉白的理智逐渐恢复,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松开萧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全是血,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烬急忙安抚她:“你只是中毒了,这并非你的本意,你别慌,很快了,咱们现在出发,你再坚持坚持,明天下午一定到蜀中,在这期间,如果你饿了,你就吸我的。”
姜玉白听见萧烬的话,心里很是愧疚,但她很会自我安慰,要不是萧烬,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镖局的伙计们也都离这辆车远远的,他们将其他三辆车行驶出很远的距离,生怕姜玉白再次发疯,逮着个人上来就咬,一不留心,小命都没了。
萧烬驾着镖车,随时盯着姜玉白,还顺便把她的小花驴拴在了车后,省的她自己再把驴丢了。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姜玉白吃饱喝足后,倒是睡了起来,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梦,萧烬抬头看着夜空,除了马蹄哒哒和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