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宫墙似海。
头一次感受到无力。
又恰逢贤贵妃诞下新子,皇上龙颜大悦。
淑妃因家族牵连,死于外地,这事情放了些年头,却无人再提。
直到谢首辅上台,重新彻查当年贪墨案,竟给云州叶家翻了案。
淑妃重新被追认,入了宫中宗庙。
但也仅止于此了。
如今一年一年过去了,现在的长公主,却是终于暗地里查清当年的事件。
也替少女时期的自己,想明白了当初的端倪。
宫中若无自保的能力,迟早会被人盯上。淑妃她盛宠而不与人结仇,性子又温厚善良。
这样的人,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最好的靶子。
例如当时的贤贵妃。
长公主曾遣人,专找宫中曾经与淑妃有关系的宫人。
却终于让她找到一位。
那宫女性子十分警惕,起初并不愿说。
直到最后好像终于发现,长公主与她站在一边。
方才低声说出那一段密辛。
淑妃应是被人陷害。
她离宫之时,像是已经怀有身孕。淑妃离宫时,因其余宫女都是宫中身份,不能随意出宫,只带了自己贴身的陪嫁侍女回云州。
按理说这陪嫁侍女应该知晓许多消息。
但她同淑妃一样,离宫后就再没了消息。
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长公主收住回忆,心绪却怎么也不能安定。
淑妃姐姐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呢?
徐夫人说,帮长公主寻到了此人。
她心里忐忑着,又有些怀疑。
因为另一位她同样很信任的女官,也曾从云州带回消息,说此人已死。
两相矛盾。
长公主却仍是做好了准备,等待着那渺茫的可能。
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能寻回那孩子的机会。
正这么想,眼前的女子已经进入了堂中,端庄地行了一礼。
“民女叶采苓,拜见长公主。”
一声闷响,袍袖带倒眼前的白瓷茶盏。长公主并无暇顾及,而是有些失态地站起身来。
“小叶,是你?”
叶采苓带着些迟疑摇摇头,只从袖中拿出那一副棋匣。
低声道。
“民女并不能确定……”
“徐夫人曾同民女说过,这棋匣是宫中的东西,一棋一谱,只有知晓棋谱的人方能解开。”
“民女只是,知晓这棋局解法。”
她心里有些忐忑。
那日在金陵,徐夫人带着她回到主院,摒退婢女后,方拉着她的手。
叶采苓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最后问出来的却是。
“敢问夫人是如何得来那棋匣的?”
徐夫人拍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