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棋经》讲善败者不乱。前些日子太子在宫中设赏鹤宴,已招圣人不满。此时又恰逢顺天府尹纵豪奴抢夺。他自己撞上来,太子焉有不利用之理?只是先牺牲此人以平圣人之怒罢了。”
“但此番不过此消彼长,并未动摇根基。”
“你且看,日后便有此人再上来的一日。”
江游凝神思考,不多久有人来报,两人便停下商议。
“公子。”
水榭外,云白垂手立在一旁,前来和谢泓报信。
“仍是未寻到那位贵人的消息。”
谢泓问:“街坊邻居处亦无所得么?”
云白摇头:“这几日我把那条街并周围几条街巷的人家都打听过。当年的老人们多数已经搬走了,其余的都道不知晓。”
云白知道大公子一向对他们这些人的要求,便是做事定要周全用心,此刻便把他获得的其他信息也一一道来。
“小的除了走访当地人家,也去了城里的当铺打问。问铺内有无精致的女儿家物件,玉佩钗环之类的均可。”
“你须得留神,莫要让有心人注意了。”谢泓道。
云白低声回话:“主子且放心,未走漏风声,只说自己家小姐进京要购些好物件充场面。”
“当铺有何消息?”江游问。
云白道:“铺内有的物件里,没有寻到那位贵人的徽记。只有一家提到,曾有一名女子去他家典过一块羊脂玉牌。但她并未卖,故掌柜的也没有消息。”
谢泓缓缓道:“玉牌上有无雕长足鹤?”
“掌柜的言道他不曾记得。”
谢泓道:“无事,你已做的不错。云州此地你亦是尽力去寻了,我改日再遣些人手去附近州县寻。”
“只是最晚时限只到浴佛节,之后我们须得返京和景王爷复命。”
云白道:“是。”
今日云白寻到叶家小院的时候,叶大是慌张的。
他以为自己前些日子日日蹲守在谢府门口,被谢府当家的留意了。
此番来人穿着好料子的衣服,望着便是贵气无匹的,想必是谢家主子要来找他麻烦。
实则叶青山实在是眼皮子太浅。将云白这种体面长随亦能认成主子。
但叶青山当然不知晓。
故而云白有礼地问他话之时,他只是一味地唯唯诺诺。
“我家?我,啊不,小的家一直住在此处。只是从未见过什么外地前来的女子和婴童,啊对。”
他挠挠头皮。
“小的一贯本分做事,还请老爷放过小的。”
云白一头雾水,觉得对面这人似是有些眼熟,但讲话颠三倒四,手指还微微发抖。
可反复问过之后,此人也回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罢了,我再问你,有无见过雕着长足鹤鸟的物件?”
电光石火见叶青山明白了,这是要抢他们家那块玉佩,是在查前朝余孽!他那沉溺赌博的脑子此刻就算再无法转动,也明白要抵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