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粗鲁的将主仆二人推进一处院落。
她们无罪,自然不能进牢,这便是县衙外一处安置疑犯的地方。方才东西已经被搜过,值钱的东西都被衙役不客气的充公了。
婢女头次跟着主子出京便遇到这样的事情,惊恐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叶采苓却安抚道:“无妨,此处虽黑,可到底还是在大周治下。”
她心里有些没底。
又过了三日,却始终未见知县回来。
风雨又大了些。她听到敲门的声音。
门外衙役涎着脸笑道:“有些新鲜的吃食,豆腐包子,可有要的?一两银子两个。”
婢女冷声道:“不要,你且拿去。”
“不要?你们今日不是没有吃食了么?”衙役却硬是将身子往门里挤着,道:“莫不是没有银子了吧?我借你们啊,只是——”
叶采苓微微闭上眼不看他。
只道:“小霜,关门。”
婢女用力将门扇闭上,却惊恐道:“小姐,他硬要进门。”
叶采苓心下一坠。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人,您这边走。”
院外,知县并县承、主簿皆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人后面。
男子并未着朝服。但行走之间,姿态从容闲适。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游刃有余的样子。
知县心里正嘀咕。
京中有大员前来寻访,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匆赶去县衙,便见得已经有许多人在此处候着了。大员显得十分年轻,只将一张文牒一亮,目光沉沉,并不多言。
谢泓并没有给知县多少好脸色。
临行前他赠给叶采苓的两件物件,除了大氅,便是信鸟。那鸟训来的时候,便是按照一旦离笼,便返京的方式来训的。
他知晓此番路途艰险,但尚未到达目的地,却就遭遇如此情形,还是头一回见。
叶采苓放飞信鸟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匆写到方位,并没有写的多么详细。也并没有指望谢泓能亲自来——
叶采苓惊讶地看着来人。
谢泓目光沉如水,安抚性地看了一眼她。
转身对知县道:“本县府志怎的还未呈上?本部堂竟不知道,取本账册,要花这么些工夫。”
知县忙跪下,只道:“属下已经遣人去了。此时府库已经落锁,故取来要花些时日。”
谢泓并未理会这托词。
等主簿将书册取来,他长指闲闲地翻过两页,便看出端倪道:“这书册装订痕迹不对。”
又仔细看来,不消一刻钟,却是接连点出书册内容几处内容欠妥。将那对质的主簿说的面红耳赤。
“这纸张望着都是新制?此处书册伪造之风,我看是盛行哪。”
知县喏喏,只道一定整改。
谢泓从容地将方才看过的书册放置到一边,眸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