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牵着他手去寻宁金鹤。
两人边走边讲话,却是无人听见那欢宴之中一丝细微的铮鸣。
那是带着血腥味的兵刃,在武器袋中相互碰撞出的敲击声。
画舫行于湖中,有心之人看去,却是天然的孤岛。
谢泓此刻视线里不见叶采苓,微微皱起眉,心里有几分隐隐的危机感。
与此同时,画舫另一端的宁玉楼身量尚小,此刻努力迈动小腿,却还是跟不上叶采苓的脚步。
叶采苓放慢步幅,想起今日初见他的情景,却是忍不住好奇道:
“你为何要如此说话?文绉绉的,便是与谁学的啊?”
宁玉楼歪头看看她,“我见二哥他们都是如此说话,显得很有城府。话本里也都是这么说的。”
叶采苓失笑:“你年岁尚小,却是不必如此,不如去多与同龄小童玩耍,不好么?”
宁玉楼却摇摇头。
他眼瞳乌溜溜的,却十分清澈。
“不行的。我等需得赶快学习经商之道,方得成我家族之霸业。”
“为何?”
叶采苓心道他懂什么叫“霸业”,又是从话本里瞎看的词。
“因为我家里有很多人。”
宁玉楼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
大抵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放低了声音,只小声嗫嚅着:“如果不尽快学会经商……就不会变得厉害,就会被其他人欺负。”
叶采苓听完小孩子的这一串话一愣,又觉得自己隐隐窥见了宁氏富贵之外的一丝裂痕。
宁氏在姑苏一带很有根基,此番只派两个年轻公子来京,却是的确有些不寻常。
若是事成,自然回去面上有光。但若是不成呢?
她不愿去想,深吸一口气却是笑道:“但你知道么?”
“若是城府足够深,才能让人看不出城府呢。”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望着宁金鹤今日在画舫上一直都是温和得如同春风拂面,却是左右逢源,已经与不少人结下交情。
宁玉楼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却显得过于努力,落了哥哥宁金鹤下风了。
但他只要多去经历,却总有变得成熟的一天。
宁玉楼一愣。却是对这位叶姐姐心生出几分好感。
谁是真正在与他对话,谁只把他当个孩子敷衍了事——他年岁尚小,却是也能分辨的出。
此时脑子里努力想了想叶采苓刚刚关于城府的话,明明觉得听起来很有道理,脑子却是有些转不动了。
宁玉楼哼唧两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唔……”
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