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苓反复看了几次,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此名贵,若做成珠串,戴在腕子上是可以的么?
她仔细想来,终于想起自己在何处看到过此名字。这是礼佛的好物事,便拣了休沐日去寺内加持。
心思回转到今日文琼宴。
有位女官仔细凝望了那明珠许久,却是犹豫道:“我瞧着并不像。家父那日也领了赏,那南洋珠是紫色,这珠子美则美矣,却不像有紫气。”
叶采苓笑道:“这便是了。诸位请细看——”
“这珠子有彩光,是因为这是东海蝶贝制的。是拿蝶贝壳子打磨光滑,嵌成的珠子。”
她心道,谁知道温道盈是如何知晓自己有大公子赏赐的。
只是大公子并未赏下南洋珠,她今日簪的也不是南洋珠,真是阴差阳错。
叶采苓望着温道盈,却做出不解神色:“温女官,你说我与世家有来往,怎的,是你觉得我有能力左右朝堂命臣的赏赐?
温道盈却冷声道:“不管如何,你簪这些华贵珠子,也不能算平民出身。且不要扯着平民的大旗办事。”
“也罢,”叶采苓叹了一口气,温声道:“其实这些珠宝的来历本不应在此处提,但温女官感兴趣,我便也说了。这珠子是我那茶楼常客送的。”
叶采苓:“谢大学士他旬月前去了东海,回来却是给相熟之人都带了些手信。我在京中开家茶楼,却也与大学士有几分交情。故得了此珠。”
“怎的——温姑娘不是与谢学士自幼相识,却是没有收到么?”
她讲话很是坦然,反正这些步摇珠子之类的都是大公子送的没错,此次戴南海蝶贝,也是因为蝶贝泛着的光泽她很喜欢。
这问句却是恰巧诛到温道盈的心。
温道盈便不再说话,周围的女子一听是谢泓送的,却都凑上来看这步摇。
“竟然是谢学士送的么?我再仔细看看。”
“怪不得未曾见过,是东海的东西呢。”
时秋心抚掌道:“等有空了我来描一下你这步摇的花样子,得空也寻人做一个。”
叶采苓微微偏头,发现温道盈早已不见踪影了。
她笑着绾起头发,只道好。
欢宴结束,众人都各自散场。
今日有秋雨,路上以精工青砖铺地。此处别殿虽在京郊,却管理严格,宫人只护着长公主几人去了。
其余人都行至府门,等待自家车驾接应。
温道盈径直出去了,站到自家婢女伞下,却是并未走,而是带着些气望着叶采苓。
而叶采苓虽与谢泓关系匪浅,以她的身份,却自然并无单独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