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东西折回去的路上,实在急的不行,白衍直白问道:“学长,你是不是腿短?为什麽感觉你的步子比我小这麽多。”
对方没有陆时茗那般睚眦必报,他笑眯眯摁开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而后才对他说:“走吧,我要去宿舍楼下接他了,你要跟去吗?”
“当然!”似小鸡啄米拼命点头。
这次回宿舍两人都是用的小跑,陆时茗就坐在宿舍边角花丛最不起眼的长石凳上。
白衍不用走近都能看到他嘴角擦破皮的痕迹,还有脖子新鲜的指印,以及额角的淤青。
“陆哥!”胆颤心惊朝他跑过去。
看见朝自己跑来的人,陆时茗整个人被架在原地动也不动,瞳孔回缩宛若电击。
待缓过神,青年语气略带谴责,诘问池尤梢:“你把他带来干什麽?”
“来看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满身怨念落座在他身旁,白衍赌气回複。
“就是这样,”把药品递到他俩怀里,池尤梢功成身退潇洒转身,“涂药的事情就拜托学弟,我先走了。”
“老池你——嘶,白衍你稍微轻点。”
“喔,”边给他擦酒精,边用怪异的语调解释,“真是对不起哥哥,弟弟我饭吃太饱了,下手没轻重。”
唇瓣微分想说些什麽,陆时茗又悄悄把话咽回去。
“你就没什麽要解释的吗?”白衍主动问。
陆时茗回答干脆:“没有。”
闻言,白衍又忍不住用棉签摁压他的患处:“可是池尤梢学长都跟我说了。”
“他说什麽了?”
“那个在台上出丑的肉嘟嘟学长,当着你面说我坏话,所以你才教训他的吧?”
“……别听他胡说,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那你就是为了你自己,根本不在乎我?”大张的瞳眸充斥嗔怪,白衍直勾勾锁住他的眼睛,叫人在这炯炯注视下根本没法撒谎。
陆时茗叹气,无奈垂眼:“我说你啊,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发道送命题吗?”
“不就是趁口舌之快随便玩笑两句吗?任他说呗,再说了,他真打你,你也不还手啊?”
“我要是还手了,明天的通报批评就有我名字了。”说这话时,陆时茗眼中闪过的算计与精明成功被白衍探到。
“什麽意思?”他不由纳闷。
“路过的人都能证明我没有还手能力,还是在警察跟辅导员的见证下做的笔录,胡宇同学无故殴打无辜的陆时茗同学,就算他和辅导员再熟,起码也有个记过处分。”
“你还报警啦?那他要是把你改他……”心虚张望四周,白衍及时剎住话头。
“且不说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警察跟辅导员会不会管,”不以为然嗤笑,陆时茗挑起眉梢神色傲慢,“他有证据吗?自己插错音频还能怪到后台操作人员的头上?”
对他这番辩论倏然起敬,白衍翘起大拇指,咋舌:“你跟池尤梢学长,简直是两条卧龙。”
咬紧牙关,陆时茗不满责问:“夸我就夸我,弟弟怎麽还带上其他男人了?”
品出他话里的吃味,白衍马上改口:“是,你最牛了,前几天喂你的牛肉可算没白吃。”
“不过陆哥,下次你别这样了。”眼珠剔透,皆是对他的担忧,“不过就是随便传播两句,反正我在节目里的表现就是那样,从播出开始我就已经做好被骂的準备了,只是中途不知道为什麽弹幕走错方向了而已。”
闷火展臂,青年扯着他脸颊两边的肉向外拉,说:“不行,那天晚上你是没看见闻篆有多生气,更别提我这麽喜欢你,哪里忍得了他在我面前诋毁你,还当着那麽多人面说你会给我戴绿帽子,真是要气死我了。”
无形中再次被表白,白衍唇线向下微弯,内心深处亦被这真挚撼动,濡湿的眼眸迎着光,堪比初春时期色彩纷呈的花蕊。
“那为什麽我刚才问你,你也不说,甚至还不让池尤梢学长把我带来。”鼻音略微浓重,青年的质问显得沉闷。
“让他把你带来看我这幅狼狈样子吗?”陆时茗淡笑一声,说,“还有就是,担心让你知道以后,觉得感动就答应我的告白,这样一点也不磊落,我不喜欢这样。”
“白衍,”对方斩钉截铁地落下一句话,“我想让我的喜欢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
不说还好,一说青年鼻子的酸胀更增添了不少。
“本来还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再奖励你一个热情的拥抱,既然你这麽坦蕩,应该是不太需要。”
白衍吸吸鼻子,发现他手臂也有淤青,撕了块狗皮膏药给他贴上。
“那还是给一下吧,光明磊落有的时候也需要分场合。”一听他要收回,陆时茗戏称,“或者,我可以把我从胡宇那拿来的500块赔偿都给你,顺带贴20,凑个520吧,跟你交换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怎麽还有钱拿?”白衍目瞪口呆。
举起那只带有膏药贴的手臂,陆时茗晃了晃:“他把我打伤了,不得意思意思吗?”
屏息凝视眼前的人,白衍躬身掩嘴凑过去问:“这损招不会是池尤梢学长给你出的吧?”
“不是。”陆时茗面无表情,问他,“520要不要?还抱不抱?”
“别、别这麽着急嘛。”催促的话语打得他耳廓灼热,白衍向他那个方向挪近,伸手挂在他的脖子上,“520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青年怼过来的鼻息打在侧颈勾起阵阵搔痒,陆时茗顺势将人环在他的怀里,眼底涟漪蕩漾,微波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