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声没什么精神的点头。她只来得及点一下头,甚至都还没有点第二下——周澄午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肩膀上,兴高采烈:“那很简单啊!”
“我在直升机上的时候,看见这附近有个小小的海岛呢!”
“……”
徐颂声很想骂周澄午,有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但她现在很累,没什么力气,所以只好愤愤在周澄午胳膊上踩了一脚。
周澄午没发现自己挨了一脚,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太微弱了,他还在高兴,一只手扶着徐颂声的腰。
“不过颂颂,你身上好温暖哦!”
徐颂声面无表情:“因为我发烧了,蠢货。”
周澄午委屈:“你怎么又骂我?”
徐颂声踩了他手腕一脚:“不准顶嘴,快点游。”
周澄午觉得自己好委屈,但是徐颂声不准他顶嘴。被骂多了,周澄午终于总结出一点规律——徐颂声不准他顶嘴的意思就是让他闭嘴。
他闭上嘴巴老老实实游泳,掌心贴着徐颂声的腰。平时徐颂声身上都是常温,但是现在她变得很烫。
周澄午从来没有‘发烧’等于‘生病’的意识。
因为发情期就会发烧,哪怕打了抑制剂也会有那么两二天完全在发烧状态。
第50章
所以对于周澄午而言,发烧更类似于一种,每个月都会出现那么几天的固定状态。
它固然会令人感到一些不适,但它并不是‘生病’,它只是一种会固定出现的生理状态,就跟Omega每个月都会有生理期一样。
某些常识的匮乏使他并没有意识到徐颂声现在在生病。
入夜之后的大海温度骤然降低许多,白天还被太阳烤得表面浮着一层暖意的海水,在月亮高悬时已经完全变得冰冷。
徐颂声抱着自己双臂,小腿以下被冰冷的海水淹没。刚开始她还会试图屈起膝盖躲避冷水,但现在已经冷麻了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远处终于出现一座海岛隐约的痕迹,她高悬的心稍微放下来些许。
周澄午蹚着的海水越来越浅,随着他们接近海岛,他逐渐踩到柔弱沙地上。
周澄午把徐颂声从肩膀上放下来,两脚踩到实地徐颂声也没动,左手还死死攥住周澄午胳膊。
他欠身刚想跟徐颂声已经到了,徐颂声身子一晃,直挺挺倒了下去。
像一条晒干的咸鱼,倒得并不柔软也不唯美,却把周澄午吓了一跳。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徐颂声摔倒,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接住她,那件吃透了水的单薄的白色裙子完全贴在她身上,又随着周澄午接住她,继而贴到周澄午身上。
湿透的衣服是冷的,而徐颂声身上却很热。
周澄午用掌心贴了贴徐颂声的额头,她额头上的温度已经要比周澄午手心更热。
他弯腰把徐颂声把打横抱起——如他预想的那般轻,并不会比他平时掂在手里的武器重到哪里去。
他抱着徐颂声走进海岛密布的低矮灌木丛,找到一块相对干燥柔软的草地,将她放下。
徐颂声被放下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保持着刚被放下的动作躺在草地上。周澄午轻轻拍她的脸:“颂颂?颂声?”
她没反应,潮湿的脸颊在月光底下,被蒙上一层病态的红。
她身上还是好烫,在半昏迷的状态里皱眉,嘴唇干得起一层白皮。周澄午半跪在她面前,手背去碰她的脸,又摸摸额头和脖颈。
哪里都柔软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