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没看睡了三年的床,住了三年的卧室,直直的就进衣帽间,但先找到康武问她的那件衬衫挂到镜子前,才开始装自己的东西。
或许时间还不算太久,又或许最近闻博延不常回来。
衣柜里余芷的东西都原封未动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余芷快速收拾,贴身衣物是一件也不能留下来接受被人任意处置的难堪。她全装进箱子里,不到季节的衣服也尽量带走。
拖开一道抽屉,一迭袜子旁迭着几张做饭用的围裙。
这些围裙余芷一直是放在厨房抽屉里的,随用随拿。
况且围裙也不该放在衣柜里。
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自己,余芷无心多想,几张碎花满身的围裙被塞进箱子。
她衣物不多,但箱子也装不下全部。床边的床头柜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拿走。
余芷从衣帽间里出来,走到大床边她习惯睡的那一侧。柜子里的书也全都在,但余芷已经忘了当初她把那张照片夹在了哪本书里。
余芷刚翻到第四本书,就听到走进门里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直走到背后。
闻博延的脚步声,余芷再清楚不过。他迈的步子,下脚的力量,惯常的交替,站定,在余芷耳朵里跟旁人是有区别的。
这种自然而然的记忆不会因为心头的变化就遗忘。
柜子里书不少,她的账本也在其中。
闻博延站在背后,但要找的那张照片没有找到。翻过的书余芷挪开,将没翻的书抱了一摞进怀里,只希望东西会在这其中的一本里。
书进怀,沉甸甸的。
余芷起身,转身,闻博延高大的冷影映了她满脸。
闻博延身上西装穿得齐整,他是吃了午饭从公司里回的家。
“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能打?”
书重,硌着手指。余芷略略抬眼扫人,“如果没记错,我们不是和平离婚吧?”
“况且你还把我告到派出所。”
余芷脸沉得像块铁,闻博延没话了。罢了,余芷还希望顺利把这些收拾好的东西带走。便平静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箱子里也只有我的东西。你们要找的衬衫我挂在镜子上了。”
余芷侧开身就走了,还进了衣帽间。
衣柜里还有许多外套被留下了,余芷努力把那些书塞进箱子里。
闻博延自己把刚才的事翻篇了,站到衣帽间门口问余芷,是不是在维亚餐厅上班。
余芷不想节外生枝,但如果后者要拿这件事调侃她,或是贬损,她自有维护自己的方法。
而闻博延只是说了他要康武办,但康武是左右说不出口的那些话。
“来家里给我做饭吧。一个人的饭,总好过不知道数量的客人要吃的饭轻松吧。工资翻倍,也可以你自己提。”
余芷还蹲在地上,听了这话不得不抬起眼,一双秀气漂亮的眉毛差不多要拧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