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芷没有坐下。
余芷脚步平淡地走到茶桌靠近闻博延的那边,伸手将闻博延还没有翻阅的剩下两本资料拿回自己手上。
闻博延才抬脸看过来。
余芷低着眼睫,已经将两本书摞好。
意图很明显。
“不是要找关系拿项目?”所以闻博延问。
余芷掀眼,“所以这是在拿你善长的故意耍我们?”
余芷的脸色极其不友好。
“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有你经手,我们还会要这个机会吗?”
“为什么不要?”
余芷花瓣一样展开的眼睛轻往下压了压。她摇摇头,冷笑,“这种代价太高了。人说好了伤疤忘了痛,我的记忆力也不至于差到这样。再说这不过是我的一份工作而已。”
余芷这话无疑是将过去两个人的矛盾翻出来了。
闻博延对这些过去的事永远也无法用其它事情来掩盖。
男人清瘦的喉结藏在下颌的阴影里轻轻滚动了一翻。
那些他威胁、挖苦、讽刺余芷的画面历历在目,所以余芷为什么一再地用刀刮般的眼神看他。为什么视他的靠近如毒蛇缠身。无论他说了什么。
她的确是有根据,有基础的。
闻博延模模糊糊地出神,也对余芷道:“你就当现在的是弥补吧。”
“弥补?”余芷听到这话,真是觉得非常可笑,极其可笑。但现在要掰扯这些那也是早没有意义的事了。
“不需要。”余芷干脆地伸手要闻博延压在大手掌下的那本资料。
一周过去了,闻博延身上生病住院的痕迹早消散了。
半个月前那种因为得知余芷身边并没有什么野男人时暂时的躁动也从身上消散了。
过度紧张的矫枉过正后,才看清两个人身周浓厚的矛盾。冰冻到了三尺,那怎么会是可以轻易化解的。
这就是事实。
两个人本就该因为矛盾而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包间里的灯光为了调和古朴的装修风格,是暖黄色的。一盏一盏的铜灯,放出温暖柔软的光泽,但受了揭穿的人脸色只是冷冷的白。
他知道余芷话里的话,但也只当作没有听到,听不懂。
否则,还能怎么办。
嫉妒,想念,占有欲,这些人内心的情绪活动闻博延不全部清楚,但他清楚谁才能填补他身上所空缺的。
余芷对他已经无所需求。
他则不然。
男人骨骼修长的手握着资料,手指着力,掌骨一棱一棱地划出清俊的线条。
手上的资料他没有一点要归还的意思。“不是一直在想办法找人托关系,我正好能帮忙。你没必要跟我置这种气。”
余芷手指握在怀里辛苦做好的资料上,手指握得有几分用力。“置气那是跟亲近的人才会做的事。我跟你没有这种关系,所以这当然跟置气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