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谢九,喜欢这个如太阳一般的鬼。
谢九说:“我其实也不是全没有察觉。”
卫揽格点点头,谢九:“肯定是因为我附身的原因,所以才总醒不了。”
话间,他们上了长桥,最后一盏大灯也渐渐灭了,碎粉说:“终于回来了啊!”
黄染说:“是啊!”
她转过头朝着谢九笑了一下:“我只能说,里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于其中的细节……”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卫揽格:“因为你干扰了原本卫广源的记忆,所以细节的部分,你们自己再去寻找吧,反正就藏在回忆里,总能破开。”
碎粉说:“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她伸手一挥,一道晕着白光的门便出现在了空地上,卫揽格问:“你们之前说,可以回答问题,我想问关于谢九的身体。”
碎粉:“他虽然是人间唯一的鬼,但出现总是有缘由的,至于原因,很难说,我们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找吧,反正我们不知道。”
卫揽格:“那他有什么避讳的东西吗?”
碎粉思索了一下:“据我所知,挨着你就没事。”
卫揽格还想再问,碎粉看了眼时间,惊叫了一下:“不早了,我们要走了”,她用力一推,二人便从光晕中消失,碎粉正得意着,一转头对上黄染忧心忡忡地视线,
“怎么了?”
黄染复杂的看着她:“他们没遇见危险,也是因为被干扰了吧?”
碎粉:“也许吧。”
黄染:“据我所知,卫广源的结局并不好,他与谢九……”黄染话还没说完,就被碎粉喝住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只负责把记忆送回去,其余的什么也不要管。”
黄染闭了嘴,心想,那你为什么对他们心软。
卫揽格和谢九从幻境里面出来,外面的时间好像分毫未动,眼前的隐秘的小门也消失不见,卫揽格往里面看去,谢九说:“这就是当时卫伊所在的地方吧。”
“你要进去看看吗?”
他不傻,他一个鬼附在了人身上,可卫揽格却是完完整整的,模样丝毫未变,那只能说明百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个卫广源,是卫伊的亲弟弟,而他,阴差阳错只找见过那一个还算合身的□□,总是尝着小地方不相容的撕裂之痛,这个□□还是爱着卫伊的,但他不是,
谢九知道,自己在里面想拿走衣服,其实是想记住成为卫广源的卫揽格的吧,
卫揽格说:“不必了吧,既然都成过去,就不必留恋了。”他看向谢九,眼里闪过一瞬的泪光:“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们会过好以后的。”
谢九笑了:“说的对,我们会过好以后的。”
这之后,卫揽格便向柳榕江递了帖子,因为卫贵妃正逢盛宠,且柳、卫两家曾经皆为大雍一顶一的家族,卫家武学世家,但祖上确是陪太祖皇帝定天大雍的文臣之一卫双还,虽然本朝宦官专政,家族早衰,但其实有“名”,只要运用得当,振臂一呼,仍然有人愿意为之效劳。
何况当初,卫老将军死的如此凄惨。柳榕江是主站派,一直想要一雪前耻,收复旧地,又因为柳家老爷子战死沙场,其胸中意气更盛,卫贵妃不懂朝堂,还以为是自己搭上了柳家的线,其实是柳榕江看在相似经历之上,给了卫揽格一个机会罢了。
卫揽格得了个较为清闲的官职,说清闲也不清闲,年底的时候,京官需要经过有司考评,合格之后才能继续留任,不合格者轻则罚俸,三年仍评不了优的则外调,然后将地方优秀的人调回京都,
这其实是个拉拢人的好机会,卫揽格能迅速熟悉京中官员,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考评官的一员,都足够他积累人脉了。
但柳榕江误会了卫揽格的野心,以为卫揽格是个想做大事的,实则他现在只想安稳过活,没什么雄图大志,是以听完,卫揽格眉头稍皱,柳榕江以为他不满意,便又说:“考评官只是暂时的,等年后有空缺下来,自可补上。”
卫揽格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那便多谢大人了。”
二人又谈了些别的,大多都是一些场面话,谢九听得直犯困,他坐在卫揽格对面,说:“听听说的这都是什么?能让鬼都犯困了!”
卫揽格低笑一声,柳榕江觉得他笑开了才好看,心里也放松多了,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柳榕江说:“过几日内河边上有个放灯祈福的仪式,青烟寺门前的大树也会有法师做法,你们年轻人爱凑热闹,空下来不妨去看看。”
卫揽格说:“我在外都听说那树灵验的很,早就心向往之了。”
柳榕江“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是啊!尤其是姻缘,求的准!我这小妹之前怎样念叨都不肯成婚,说是天底下没有什么好男人,有日被念的烦了,就在那树下挂了一签,这不就遇见了石家公子,回来立马便要成亲,我说,怎么还有女子这么急不可耐上赶着嫁人的,她被说的烦了,说我若是不替她去说,她便自己上门,幸好那石家公子也是个好的,没几日就来提亲了。”
卫揽格说:“在下在宫中有幸见过石大公子一面,公子生的好,谈吐也好,对什么人都温温和和的,大人寻了个好妹婿。”
柳榕江忍不住炫了一把:“是啊,我这准妹婿的样貌可没的说,京城一绝”他脸上渐渐红润了起来:“卫小公子当真不留下来吃顿饭吗?丽阳新运来的河蟹,正鲜美着。”
卫揽格眸色闪了闪,婉拒了柳榕江的好意,但还是没经住热情,提了几个回去,他的新府在内城,原本开府的时候要大办一场的,但卫揽格想着自己也不求什么大出息,便算了吧,卫贵妃又不干了,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把,卫揽格哪敢让她顶着大肚子操持一下,他还要不要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