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祁天祝冷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拉进身前,面色微冷:“我说过,这里只有你我,无人会说闲话。”
“我知道,可先前事出有因,如今我已痊愈本就该……”
“你本就该留下,这是雇主的命令!”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怒吼,云宓还想辩驳两句身子却被他用力一拽,跌向了宽厚软和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声直入耳心,打碎了她刚想好的说辞。
“云镖师,依照行规你本就该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如今我们从迷阵中逃脱,乔炎寻不到我的尸体定会继续寻我,你若不想手里的银票变成废纸就在屋内好好保护我。”
头顶传来他不悦的警告,云宓连声应道:“我明白了,一切都听公子安排。”
语毕,她伸手扶着一旁的饭桌起身,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她侧耳听去,好像是小端。
“杜公子,我已经痊愈,能否容我出去瞧瞧?”
云宓试探着开口,不料身子又被他一把拽进怀中,紧接着,闷闷的声音透过胸膛传入耳畔:“让他们进来。”
云宓闻言一惊,急忙撑着掌下温热的胸膛想要站起,可此刻他的胸膛竟如没了骨头般怎么都找不到支点。
“阿姐,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姑娘,你的伤可好了?”
两道关切的声音越过房门靠近,慌乱之中云宓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进了祁天祝怀里,头顶还传来了一道痛苦的闷哼。
“阿姐?”
饭桌旁,甪端满脸的欣喜变成疑惑,歪头瞪眼定在原地,连食盒都没抱住。
好在一旁的阿招眼疾手快,侧身捞起食盒放在桌上,平静道:“姑娘,你的伤可好了?”
旁边的兽族不懂事也就算了,这凡人怎么也没有眼力劲儿?祁天祝深吸口气,当着他们的面俯身揽过云宓靠在怀中,眯眼轻笑:“都说了你的身子还需要将养着,就是不听。”
亲昵的责问打在耳畔,云宓双颊爆红,讷讷说完感谢便要推开他,双臂却被他用力握住,而后身子一轻,人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饭桌旁。
“我累了,既然你的伤治好了就去院子里帮忙做事,我这里不养闲人。”祁天祝冷眼对着阿招道。
阿招却如没听见般,只盯着云宓问:“姑娘,你的伤可好了?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祁天祝生怕云宓开口把人留下,急忙抢下话头堵住他的嘴:“不必,你出去做事就是帮忙。”
云宓见气氛不太对,赶忙起身打圆场:“对,杜公子是雇主,我们自然都得听他的。”
“好,既然姑娘这么说,阿招就先出去了。”阿招躬身一礼,规规矩矩离开了房间。
瘦小的身影远去,祁天祝趁热打铁对着一旁的甪端道:“你这小娃也出去,别在屋子里烦我,若实在没事做就跟着我的护卫学两招自保,别又像上次那样拖累你阿姐。”
甪端蹭地跳起,叉腰反问:“凭什么?我阿姐都没嫌弃我,再说了,那天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能遇上坏人?”
“小端!”云宓连忙拉过他,低声警告,“杜公子雇了我,保护他就是我的责任,不得无礼。”
“可是……”
“没有可是。”云宓捂住他的嘴,附耳哄道,“阿招身子弱你去帮帮他,要是惹杜公子不高兴,我们就没钱买包子了。”
甪端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忿点头:“那好吧,阿姐你小心点,要是有事就叫我。”
“好,快去吧。”云宓亲自送她离去后赶忙回身合上房门,抓起桌上送来的糕点堆笑道,“杜公子见谅,他们只是太过关心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呵,又是这副小心讨好的谄媚嘴脸,祁天祝垂眸瞟了眼她手里的糕点,怒火更盛,这两人定是故意的!尤其是那个阿招,留下这么精巧的糕点,还说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祁天祝伸手夹起糕点就要往窗外丢,抬头瞄见院子里两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忙碌,当即改变主意抱起食盒,拉着云宓一起坐在窗下高声道:“多谢云镖师,你也一起尝尝。”
说着,他捉起云宓的手拉向自己,低头大口咬下糕点,得意勾唇:“味道不错。”
“杜公子喜欢就好。”
云宓匆忙抽回手指将糕点尽数摆在盘子里,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掩盖慌乱,可刚咬下一口,手指又被他抓了去。
“姑娘的病刚好,这种甜腻的东西要少吃。”祁天祝取走她手里的糕点放回盘中揽向自己,眯眼道,“这些就由我帮姑娘吃了吧。”
“公子喜欢便尽数拿去。”云宓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起身快步回到床上打坐调息,强迫自己忘掉糕点的香甜。
窗边,祁天祝将糕点尽数丢给笼子里的孙风,大口喝茶解腻:“什么破糕点这么甜,还没她亲手做的烤兔子好吃。”
说完,他抬头瞪了眼屋外背身洒扫的阿招,咚地一声摔上窗户回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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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云宓干守在屋子里实在无聊得紧,捧起窗边的白兰想要放松一下,身后却传来祁天祝的命令:“阿招,你去。”
“是,杜公子。”阿招恭敬上前,取走了她手中的花瓶。
云宓双手悬空扫过周围,转身走向门旁拿起抹布擦拭灰尘,胳膊又被祁天祝捉去径直带回了饭桌旁。
“阿招,你来。”祁天祝朝他丢出抹布,按住云宓不容半点拒绝。
两人就这么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直到阿招擦拭完,云宓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辛苦了,快来坐下喝口茶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