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禹方为了救弘业能把我送上你的床,那这次呢?你觉得他会把我再度送到谁身边?”
——“是宋时璋……亦或是宁绪?”
周靳面无表情地想着,谁也不行。
短暂停顿后,他回道:“不用宋家,我也拿得下。”
周淞皱起眉,“明明有更优的选择,不必硬来。”
过了会儿,他才听出来周靳的话外之音,心中怒意渐起。
“你没叫停弘业的竞标?”
周靳冷淡道:“没有。”
周淞高声斥责,“不叫停干什么?虽说是入股了,但弘业本质上只是我们洗钱的工具。”
“现在钱洗得差不多了,赶紧退出来,别让人起疑心。”
周靳没有应声,莫名想到两年前程瑜得知他愿意出手救下程家时,眼里藏不住的欣喜。
如果……她最后发现所谓的救助,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肮脏的利用,会不会更加厌恶他?
周淞的声音还在继续。
“别忘了你当年答应了后期跟林家联姻,我才同意你跟程瑜之间的胡闹!”
“一颗没用的棋子,养几年玩玩就算了,你还想留她多久?”
是啊……留多久呢?
周靳思考着这个问题,目光开始虚无地浮在半空,找不到落点。
虽然面上摆出一副恭顺聆听的模样,但对周淞的咄咄逼问却不置一词。
“别让林家挑出错处!”周淞说着就有些不耐烦,“尽快处理,不要让我看到你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另外,弘业的股找个合适的时机转了,总不能一直吸周家的血。”
周靳神思渐渐回笼,起身,不再看周淞。
“我自有分寸。”
既然不能吸周家的血,那只吸他的就好。
身后还有周淞气急的怒骂,但周靳早已习惯,且不为所动。
他缓慢地拾级而上,削瘦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与这片冷寂的黑夜相融。
……
程瑜打开门时,陈絮正在客厅里练舞。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身子柔韧纤细,像柳树才发出的嫩芽,带着蓬勃的朝气。
足尖轻点,身体在翻转间变换着各种姿势,柔美动人。
程瑜在玄关处站了很久,等她这支舞跳完,发自内心地赞叹。
“跳得真好!”
陈絮抹了把额头的汗,回头看她,也笑了,“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程瑜换了鞋,走过去,“是啊,这几天真是累得不行。”
陈絮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那洗个澡就快点睡觉。”
程瑜接过,道了声谢,觉得这个小姑娘当室友还挺好的,就问,“你合同签的多长时间的?”
“半年的。”陈絮开始拉伸筋骨,“因为我的那套房子还在装修,但又想离学校近点,所以在裴昭的推荐下就租了这套。”
“姐姐你呢?”
程瑜答:“我租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