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卷入风暴中心,还在苦着脸教宋时雨打游戏。
程瑜赌气般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有这种想法多久了,他知道吗?”
“不敢让他知道。”裴铮淡定地举杯,“怕他做梦笑醒。”
程瑜:“……”
两人又较劲般地喝了两杯酒后,裴铮忽然问:“有没有想玩的?”
程瑜把胳膊支在吧台上,手撑着脑袋,“什么?”
她看着他微微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完,露出的喉结轻轻滚动,线条迷人。
好烦。
明明该停下的。
她想,他今天绝对是故意来引诱她的。
可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上了钩。
“都来这儿了,打会儿球?”裴铮歪头看她,很快又改了口,“算了,你都说了不再联系,我一会儿和他俩打。”
你穿成这个德行打球?
弯个腰不就被全看光了吗?
“打个球算什么联系?明明是对垒。”程瑜觉得自己可能酒精上头了,不然今天的好胜心怎么会这么重。
裴铮很慢地笑了一声,眼睛映着顶灯的倒影,像夜幕下洒满月光的深海,宁静却又危险。
“来啊。”
程瑜起身,“来就来。”
看到裴铮和程瑜走到台球桌边,刘煜很有眼力见儿地带着宋时雨去了一楼,还替他们关好了门。
门锁落下的瞬间,程瑜有种步入陷阱的恍惚感。
裴铮已经摆好了球,“中式黑八?”
“可以。”
“不用比球了,你先开。”
程瑜坦然接受,瞄准,放手架,俯身,漂亮的一杆。
两人势均力敌,沉默较量着,室内只有球体碰撞的声音和间或交错的呼吸声。
裴铮的球打得很有技巧,力道掌握简直炉火纯青。
程瑜眼睁睁看着他的母球在把全色球碰入袋后还能停在相撞的位置稳稳不动。
动能的传递算是被他拿捏地死死的。
几个回合下来,裴铮率先夺得黑八的击球权。
他微微俯身,宽松的衬衫贴上桌面,露出一大片肌肤。
锁骨深陷,那道凹陷处有灯光轻晃,像掬了一捧暗夜潮水。
握杆的手臂清瘦有劲,弯下的脊背匀称宽阔,线条起伏似山峦,安谧中透着湍急的张力。
程瑜忍不住看了又看,心想这世上拥有美好皮囊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美而自知且会加以利用的人。
裴铮无疑就是后者。
他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了,一举一动都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砰——”
程瑜回过神来,看到裴铮已经收了杆,正看着她。
他的这一球没有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