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蓝忘机这次的亲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个字眼触到了蓝忘机的点,他忽然将魏无羡整个人抱起就要往一旁的床榻走。
蓝忘机吻的很凶,将魏无羡抱上床榻时的动作却很温柔,见魏无羡没有半点反抗之意,他伸手探向魏无羡的脉搏,魏无羡这次也不躲闪了,神色坦然的任由蓝忘机求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忘机牵起魏无羡的手,道:“是我不好。”
魏无羡全身的血液都快紧绷到一起,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蓝湛,你酒醒了?”
酒醉后蓝忘机说话的语气声线,行为举止,同清醒时差异很大。
酒醉时的蓝忘机,能流露出本心,替魏无羡戴花,说话时不仅会流露出几分情绪,还能大声的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他在醒酒之后,以上的种种都不会发生。
这种区别,魏无羡还是分得清的。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实在不确定,蓝忘机对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试探道:“蓝湛,你是从什么时候醒酒的啊?”
蓝忘机摩挲着魏无羡的手心,道:“我也,挺喜欢你的。”
那不就是说明,后面的事情蓝忘机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魏无羡叹气,倒不是叹息今日他俩做的事情有多荒唐,更不是叹息自己一时兴奋什么都说了,他叹的是,以后该怎么相处好啊?
魏无羡道:“蓝湛,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酒醉时说喜欢我,可是真的?”
蓝忘机道:“是。”
魏无羡道:“百凤山亲我的人是你吗?”
蓝忘机道:“抱歉,魏婴,我自知那时不对,很不对,我”
啊,蓝忘机既然清醒的承认了,那剩下的事情就不难办。魏无羡忍住心里的甜,故作严肃道:“别道歉!你看你事情都做了,再说对不对又有什么意义?那我刚才说跟你回姑苏试试,还作数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魏无羡支起上半身看向蓝忘机,眼睛也不眨,想看看他是什么神情。
蓝忘机的目光倒还如之前一般坚定,如果忽视他那有些泛粉的耳朵,道:“姑苏蓝氏的藏书阁,或许能有帮你恢复灵力的办法,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魏无羡道:“啊,那我要是不小心犯了你家家规”
蓝忘机轻声道:“无事,犯了也”
魏无羡眼神一亮,迅速捕捉到这一关键词:“也?”
蓝忘机闭口不言,魏无羡顿觉又找回了当年求学时逗弄蓝忘机的乐趣,道:“快说,犯了也怎么样?”
那洋洋得意的姿态,唇角上扬的表情,蓝忘机忍无可忍,终于又一次亲的魏无羡一时半会儿再也没说出什么来。事后魏无羡窝在蓝忘机怀里,道:“蓝湛,你这么做,我就当作是犯一次家规,你就亲我一次了哦”
蓝忘机静静看着魏无羡,眼神仿佛在说:未尝不可。
魏无羡笑着往蓝忘机怀里钻,蓝忘机取下魏无羡发顶的芍药,由于方才俩人有些不知节制,花枝都被压得有些歪,蓝忘机面露惋惜之色,魏无羡见此安慰道:“你若喜欢,我以后再送你一朵,或者直接在静室门前,种上几棵,让你时时刻刻都记得,这是我们的定情之花,怎样?”
蓝忘机道:“好。”
缠情
低且轻柔的歌声越飘越远,在洞中四散而去,很快一曲唱毕,蓝忘机低头望去,枕在他腿上的魏无羡已然睡熟。
魏无羡即使是在睡觉也不那么老实,一会动动手一会踢踢腿,最后竟然抓着蓝忘机腿边的一截抹额,怎么都不肯撒手。
蓝忘机微微叹气,伸手去拽抹额的另一端,想将它从魏无羡的手里抽回来。
姑苏蓝氏嫡系弟子的云纹抹额与非直系弟子不同,抹额根据主人的能力修为,在十几年的随身佩戴下,不仅多少会沾有几丝灵气,而且高度认主,只要对方不是攥的太死,亦或是使出蛮力对抹额加以拉扯,主人对其施以灵力,是可以轻易将抹额拿回的。
可事实却十分出乎蓝忘机的意料,被魏无羡攥在手里的那端抹额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任凭蓝忘机怎么拽都毫无变化,魏无羡也不知道好似做了什么梦,蓝忘机越去拽那抹额,他就攥得越紧,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蓝忘机即便是对抹额施以灵力,也没起到半分作用。
这,看样子是完全拿不回来了。
蓝忘机略感焦虑,可又不想将熟睡中的魏无羡吵醒,他伸出手去探魏无羡的额头,还没靠上去就已感受到些微烫人的热度,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洞中缺医少药,他们这群世家子弟,被温晁逼着出来夜猎,是连壶水都没得带。若非仙剑被缴,蓝忘机方才又和魏无羡一同击杀了那只屠戮玄武,如今他又怎会没有灵力替魏无羡缓解病痛。
罢了,蓝忘机垂眸去看魏无羡,方才他低头在魏无羡耳边道出了那支曲名,不就是在将自己的心思,直接对着怀中的少年诉说?而蓝忘机的抹额,早晚都要交到魏无羡的手上,待他醒来,看到这条抹额,自应明了其中含义。
如此想着,蓝忘机微微合目,忧郁多日的心和紧绷数月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些微放松和慰藉,他本想顺着枕在自己腿上的魏无羡脑袋,去摸少年的脸,但又怕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扰了魏无羡难得的好梦。
毕竟自作主张的人是他,唱歌的是他,将抹额送出去的还是他。
即便魏无羡对蓝忘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在听到这首曲名之后作何反应固然重要,如今因为魏无羡还病着,一切都要等他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