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道:“他是男子,还是教皇的私生子。因此如果他突然消失,那众人的猜测只可能往教皇身上引。”
魏无羡坐起身,往蓝忘机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所以,若教皇犯了明面上的错误,其他世家本就深受献祭女仆制度其害,总有忍不下去,意欲造反的,只要有一家以此为由,揭竿而起,那就是一呼百应。因此,即便他目前将莫公子的存在视为隐患,且不说莫公子行事也小心谨慎,让他找不出处置的理由,他也拿这个私生子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当初认亲的时候,在外面喊得比谁都响,响到其他几大世家的人都听得见呢。”
蓝忘机叹了口气,道:“但你犯不着以身试险。”
魏无羡环住蓝忘机的肩,目光由刚才推理时带着的几分笑意,转变成了坚决,道:“蓝湛,你也知道,夷陵是我的属地,那里的子民世代以医为生。也有很多同我们差不多大,亦或是还没有我们大的女孩子们。她们本应安心修习,成为像情姐那样的医生,可都因为教皇定下的这奇葩的制度,让她们不得不流窜逃离。我虽有心帮忙遮掩安置,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我既然是夷陵属地的领主,是她们的公爵,就应该守护好我的子民,不是吗?”
蓝忘机摸了摸魏无羡的背,道:“我与你一起。”
魏无羡笑道:“那真的是太好了,等事情了了,若夷陵这块土地没有被战火波及,你跟着我回去,我就跟情姐阿苑她们说,你就是我新娶进来的公爵夫人,想想她们到时候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很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魏无羡笑着将脸埋向蓝忘机的颈窝,压根没看到蓝忘机眼里闪过的一丝光芒。
谁是夫人啊。
魏无羡笑够了,继续说起正事:“不过,泽芜公爵传信于你,难道说蓝家接到了请帖?不是吧,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们家老先生不是和教皇闹掰了吗?”
蓝忘机道:“叔父虽言明不再与任何世家交往过密,但他已将对外的一系列事情,都交由我与兄长去办,兄长在外招兵买马,游说其他世家,自然也是要与其他世家来往交际的。至于教皇今日此举,想来,替王子庆贺是真”
魏无羡接道:“给你们下马威也是真咯。”
魏无羡坐起身,盯着蓝忘机的眼睛,道:“蓝湛,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正好,这屋里东西都齐全,还有一面铜镜,就连女仆装都有好几套新的,不如这样”
他贴过去,在蓝忘机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临时想出的新一个计划。
蓝忘机道:“可魏婴,你和教皇是打过照面的,他不可能认不出你。”
魏无羡道:“蓝湛,你忘了,我可是会修各种新奇好玩的术法,而且,昨日你送我的玉兰上面,因为有你身上的檀香,我的情毒才解了的。虽是如此,但我也因祸得福,变个妆容,不是难事,而且,这相貌要想掩饰好,还得靠你帮忙呢”
离王子成婚的吉时还有半个时辰,蓝忘机任由魏无羡挽着臂膀,走进王宫正厅。
众人见到蓝忘机的一瞬间,其讶异程度不亚于看到今日金氏王子婚礼排场的震惊程度。
因为,那个生人勿进,不茍言笑,不喜女色的蓝氏侯爵蓝忘机,今日,居然,是同一个长相貌美的女仆一起来的!他居然还让这个女仆挽着自己的手臂,我的天,这还是那个不同他人触碰的含光侯爵蓝忘机?
魏无羡今日换了一套浅粉色的女仆装,脸上为了配合这套粉色的衣服,还简单的化了淡妆。昨日他与蓝忘机一同留宿的房内,物品一应俱全,毕竟还有不少教皇的旁支亲属,居住在皇宫里,教皇有时候也会把几个女仆赏赐给本家人,所以房间内,讨男人欢心的物什很是齐全。魏无羡在上妆时,往每一样东西里都加了一点点小术法,这种术法,能暂时遮掩住他本来的容貌,只要自己没有受伤,那这妆容就会一直维持下去,直到魏无羡自己解开术法。
不然,若魏无羡女扮男装这件事,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被识破了,别说接下来的戏没法演,他和蓝忘机有没有命留在这里都是个未知数。
蓝忘机见到金光善后,行了一个标准的伯爵礼,魏无羡在他身边,既然自己作为他的人,也跟着蓝忘机行了一个同样的礼。他今日不需要说话,只要好好观察,如果能有机会溜去玉兰园,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坐在教皇主位上的金光善,见到魏无羡和蓝忘机俩人一同出现,眯了眯眼睛。
不是说含光伯爵不喜女色,不近生人,这个女仆是谁,昨日他怎么没有见过?
他咳嗽两声,笑着开了口,毕竟今日的主场是他的儿子,道:“含光伯爵今日也来替子轩贺喜,我深感欣慰,只是你身边这女仆,我瞧着,好像有些面生啊”
蓝忘机道:“这女仆是近日,敛芳公爵赠予我的。”
魏无羡的视线直直对上金光善,然后露出了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
金光善觉得奇怪,这女仆果真有些面生,他最近给金光瑶的权力是不是过多了,居然能有女仆不经他的目,直接赏给下面的人,于是他道:“阿瑶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敛芳公爵金光瑶立侍在一旁,笑道:“父皇前些日子,不是让我替玄羽,在这批被献祭来的女仆里,寻一个好对象吗,您还说,到时候抽一批人,让我帮他好好挑选。刚巧,我与泽芜公爵、赤锋公爵近日结了义,泽芜公爵对他弟弟含光侯爵的婚姻大事,很是上心,就托付我帮他留意。我也乐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含光侯爵今日既带了人来,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含光侯爵的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