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冷冷道:“就凭你们。”
其中一散修冷哼道:“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来帮那妖女了?”
话音刚落,只见陆修神色更冷,拇指一拨,拨云剑已出鞘三分,寒光映雪,剑气袭人。
寻常修为哪受得住这等灵力,众人皆有些头晕目眩,为首那人道:“早就听说,六年前各仙门诛杀阴阳道苏家时,陆天师就是帮着苏家的,被你的掌门师兄用大阵关押三年,却在三年前叛逃出师门了,今日看来,传言非虚,陆天师当真是心向这邪魔的。”
仗着人多,一人道:“师兄,跟他费哪门子话,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就先杀这个陆修!”语毕,飞身高举大刀向陆修劈来。
陆修未移半步,腕间一条云纹白绸陡然飞出,两下便死死缠住那修士,将那人卷的粽子一般躺倒在地。
其他人眼见如此,心已凉了大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施展人形阵,三三两两走起位来。
只是那阵还未施展开,忽觉大地微颤,这片密林骤然抖动起来,不知是什么“咯咯吱吱”的响,每个人都听见了怪声,人群骚乱,那群散修皆是面色惊恐,紧握大刀背靠背围成一圈。
陆修也不禁眉心微蹙,“唰”的一声,拨云出鞘。
“是人是鬼!”为首那修士对着密林深处咆哮,话音未落,一道不知几时出现的黑影伸出鬼爪,在他面上一掏,电光火石间,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再看那修士时,众人皆是气血凝滞,血液倒涌!
只见那修士面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嘴唇鼻子已经不翼而飞,只一双血色的眼睛满是惊恐绝望,他动了两下,仿佛想说话,可顺着那血窟窿看去,空空如也,舌头也被那鬼影拔了去!他晃了两晃,直直栽倒在地,把那片白雪染的殷红。
“啊啊!啊啊啊!”这些修士,手中都有过几条人命,可从不曾见过如此邪门血腥之状,当下头皮发紧,脑中炸开,大喊狂奔起来。
大地震颤地更加厉害,小树上的积雪开始扑簌扑簌抖落,照着雪光这才看清,那一排排的,哪里是什么树木,竟是一具具发白的腐尸!
这是一片鬼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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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当替身,是你的福气》
柳寒梧承袭父业当幽冥之主时,可谓是高朋满座,风光无限,九重天的仙尊来了都得问候一句:姐,您好。
不过她名声一般,听闻后院养了不少男宠,更何况她还有个未婚夫君,天界仙尊沈玉。
人红是非多,弹劾的折子雪花一样递上天庭,没过多久,柳寒梧就从简单的作风问题陷入了一场弑父篡权的惊天大案。
诛仙台灭神,她被废去法力,收押囚禁,冥界最尊贵的女帝一夕之间沦为最卑贱的囚徒,好在苍天有眼,天牢燃起幽冥烈火,混乱中她逃往人间,捡回一条性命。
自此,她忍辱负重,重整旗鼓,只待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直到那天,她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居高临下,所站之处满地生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殿下,别来无恙。”
冤家路窄,竟是曾经被她玩弄过感情的未婚夫君沈玉!
她说过喜欢他,可她真正喜欢的人一千年前就死了。
沈玉从未想过和冥界联姻,可柳寒梧日日都来寻他,天长日久,他竟觉得这桩婚事也没有那样令人烦恼。
甚至隐隐的期待和欣喜。
清明节,柳寒梧微服私访冥界鬼街,他也赶来,深夜,两人醉酒当歌,高谈阔论,谈笑间,宽衣解带,意乱情迷之际,他听见了柳寒梧口中含混不清的名字:沈筠。
霎时,痛心入骨。
沈筠,那是他兄长的名字。
难怪她总爱看他穿白衣,
难怪她总是望着他出神,
原来,不过是个替身啊。
他的眼底都是寒霜,冷笑道:“柳寒梧,我不会放过你的。”
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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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白雪遮盖的腐尸分外骇人,惨白的眼球突出,五官仿若能流动,两颚开合,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动。
一具腐尸尚且如此惊悚,更何况此处有成千上万具腐尸。
更坏的是,他们动作极快,堵住那些修士的去路,抓住四肢,便将人硬生生撕碎了。
霎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双双惨白的手往陆修身上抓来,拨云剑左挑右刺,数条手臂便被齐齐斩断。
尸林越聚越密,不多时,那二三十个修士便没了声息,山谷间弥漫了死气,血腥味冲天,夜已经很深很深,不知何时,山巅之处竟爬出了月亮,这是到昆仑山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见月亮。
鬼尸见了血愈发失控,眼见攻势更加凶猛,斩杀数十条鬼尸后,陆修无意再战,侧身而立,拨云剑一挽,挥剑时迸出万点星光,剑气吞吐,犹如一条白龙,声势浩荡地冲着面前的尸林席卷而去。
刹那间,风声如住,如有龙吟呼啸,所到之处,皆被那无量剑气化为虚无,目之所及,还哪有尸林的影子,唯有片片灰烬随风而下。
天地间,忽然沉寂,在昆仑山的风雪掩映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修收剑,神色如常,脚下忽然一滞,低头看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抓住他的衣角,那人浑身是血,低声求救道:“陆天师,救命……救……”
陆修认出此人是方才想跑的那个修士,他皱了皱眉,俯下身去,将那人挪到一处靠着,又从瓷瓶中倒出两粒丹药给他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