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老掌柜打了个手饰!
“哦!”点了点头,五十两应该可以买到好丝线了,嘴角有丝浅笑。
“走好!”有点沉,欧阳弄影这会学聪明了,她把银子分开放好。
“掌柜,能把刚刚那位小公子当的东西给我看看吗?”玄衣男人在欧阳弄影离开后来到当铺。
“可是那位公子不是死当……”掌柜有些迟疑,生意人讲究的是个信字,当铺更甚。可话没说完,一张银票放到桌上,掌柜脸色更为为难。
“这……”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失物之事常有之,情理之中!”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不是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既然公子对此物如此独钟,君子有成人之美,做回失信之人又何防!”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只为掩饰人类贪婪的丑恶。为商之人不讲诚信,商道何言。
“多谢掌柜”小心收入怀中,玄衣男人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云破月出花弄影:相思起剑心幽恨生焰心]
“欧阳狂剑!”发随风舞,难得穿回女装的欧阳弄影笑着奔向迎面而来之人。
“什么事这么高兴”这是他的妹妹,像花儿一样娇嫩的妹妹,却无一丝血缘关系。抬手替她挥去沾衣的花瓣,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看!”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在欧阳狂剑眼前张开,金色打底黑色镶边,一个精致的如意结,结上结结,千千结。左手张开,却是一块还没来得及系上的平安扣。
“这结意味着如意平安!”当着欧阳狂剑的面,欧阳弄影就近找了石椅坐下,仔细的系上平安扣。
“拿剑来!”伸出手,偏着头,微噘红唇。一点都不好玩,她以为可以看到他惊喜的表情呢!
面无表情的把剑递到白玉般的手上,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好沉哦!”差点滑手,还好她机灵,顺势搁在石桌上。
“没事吧!”一只骨节分明的男性大手覆了上来,却又如闪电般弹开。
“好啦,漂亮吧!”炫耀似的,欧阳弄影双手捧剑递予他。
“嗯!”性格天生,欧阳狂剑还是一样不多话。
好想紧紧的抱着那小小的人儿,却又怕吓坏了她。
一种愧疚感缠上他,好怕自己脏污的思想会亵渎了他心中美丽的女神,他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心开始沦陷,原以为那种感觉只是因为两个孤独的灵魂的相融。
独自饮泣却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她,上树掏鸟却心有不舍放鸟归巢的她,风中飞花静静思索的她,渐渐的,她的影子越来越多,醒着是她,睡着是她,舞剑时那剑花朵朵也是她。乱了,一切都乱了,从陪她一同罚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将万劫不复。鹰眸不再平静,似要掀起惊涛巨浪……
他爱在悬崖顶上俯瞰,万物苍生都被踩在脚下。
曾经他爱焚香摆琴,植竹种花,一杯清酒,一盘星棋。邀月为友听风且吟,何乐而逍遥。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他以为这就是自己,无欲无求。
那晚,酩酊大醉,酒醒却凉彻心扉。虽然隔了重重帘幕,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他永不会忘记。
他成了一颗棋子,最疼最疼他的大哥竟然用他来要胁他一母同胞的四哥,一纸欲加之罪,让从九岁便做了太子的四哥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回朝。他气恨,可他更悔恨。曾经为了大哥,他唯一一次动怒却是对着四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一年,四哥,大哥还有八弟都从那张权力的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只是笑着,冷然的笑着。只有四哥让他明白什么才是至亲,什么才是兄弟。而大哥却让他见识到了帝王之子的无奈与悲凉。
如果说他恨大哥,不如说他更恨那张椅子。爱恨总是一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权力的欲望已然在他心中深植。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心机重重,藏而不露。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三王相争,他从来都构不成他们的危险。
兵足,食足,民信。这是风谷主赠他的六字金言,他字字劳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已深陷权利之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疆。幽王,他曾经敬爱的大哥,人虽在野,心却在朝。曾经的党羽也不泛忠心之人,这之中却属相国欧阳景隐患最大。
淡然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欧阳景何足俱也!“雨虹”
“娘!”放下手中的绣绷,欧阳雨虹抬起倾城娇颜。
满眼宠爱,李凤芝拿起桌上的女红细细品赏。
“嗯,不错不错,我都怕说话声大了惊起这一滩鸥鹭,真正是绣中一绝!”这并不是李凤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欧阳雨虹三岁习字,六岁能诗,八岁便能绣出一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情壮景。问她从何得知此等景象,她说是书中偶然得之,心有所羡,便以诗入绣,一鸣惊人,才女之声不胫而走,不到及笄之年求亲之人已如过江之鲫。有才之人自是才自清明志自高,非等闲之人岂能入眼,更兼其父乃一国之相,更是非人中龙凤不嫁,如今已是十八年华,一朵花开的季节。
“明天又是十五,此次敬香你可得好好准备,听说皇后要去给皇上和凤国祉福,六王随行。”那六王虽无心权势,却深受皇帝喜爱,又是皇后所出,若是与之结缘,日后自是差不到哪去。
“娘……”低着头,欧阳雨虹娇嗔,一丝擅抖划过心间,不知那人会不会再次出现。
“好好绣吧,明天正好献给皇后。”天下第一绣,谁人不爱,除了皇室之人,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