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失态地打断了他:“你们现在在哪?”
总助不明所以,嗓音微滞:“一楼大厅……”
戚容心脏停跳,哑着嗓音呵斥:“停在原地!”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几步跑出了闸机。
视线在来往交错的一楼大厅环顾一圈,最终准确落在前台处那个鹤立鸡群的高大身影。
戚容轻颤着喘了口气,脚步虚浮地走过去。
剧烈跳动的心脏重重落了回去,超过身体负荷的剧烈运动让他整个人都酸痛不堪,可他不敢放松。
只需要一秒,他所有的筹谋都可能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在渐近的距离中,他看到魏弋自手机上抬起头,不经意地向侧方的玻璃门看去一眼。
戚容僵硬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白衬衫黑长裤的青年露出一个清俊侧影,即将走出玻璃大门。
戚容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出声:
“魏弋——”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喊落在嘈杂又人来人往的公司一楼,像落进了沸水中一点毫无起眼的水滴。
只吸引了周围几人的注意。
魏弋听见了,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了他,沉寂已久的浅眸染上一点显而易见的雀跃与惊喜。
可那点惊喜在扫过青年的脸上和身上时即刻便消失了,魏弋微微拧眉,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不穿衣服就来……”
可他话未来得及说完。
戚容已不由分说地拉住他,大步离开了大厅。
游离在状态之外的前台小姐看了看两人背影,又看了眼落在柜台上的蛋糕盒,起身着急呼唤。
可无人回应。
魏弋垂眼看着青年拉住他手腕的手,一时什么都忘记了,呆愣愣地跟着戚容走进了安全通道。
沉重的铁门重重关上,铁器摩擦的闷响回荡在空旷楼梯间。
魏弋猝不及防地被那两只手推到墙上,才终于清醒了一点,他下意识想挣扎,可戚容很快贴了上来,额头抵着他的肩头,整个人微微发着颤。
魏弋瞬间卸了力气,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任由他靠着。
空气中被惊动的尘埃粒子重新沉寂下来,两人长久地静默着,没人出声。
过分的安静中,魏弋听到了一点沉重的呼吸落在空气中,像一台快要不堪负荷的老旧机器,徒劳地悲鸣着,妄图延缓自己走向终结的命运。
不是他的,是戚容的。
在那一瞬间,魏弋不知为何有些难过,他心下软成一片,试探地抬起一只手,缓慢又轻柔落在了身前那孱弱瘦削的背上,没敢用力,只虚虚拢着。
他怕惊扰身前脆弱至极的青年,连嗓音也低了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戚容紧紧揪着他衣襟,五指用力到泛起青白,他一阵阵发着颤,心悸过后,后知后觉地感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