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图书馆不远,散着步也走到了。
魏弋酝酿了一路的话卡在嘴边,看见戚容收起手机,才终于忐忑地问了出来:
“周五晚上,体育馆有球赛,你会来吗?”
魏弋一手搓了搓后脑的头发,眼神飘到一旁去看走路的行人,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特别像邀请小女生去看自己打球的高中生。
戚容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个稍显愚蠢的邀请。
只是像往常那样,给了魏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忽悠着他傻乎乎地去期待他真的会到场。
他本来就没打算去看什么球赛,也不感兴趣。
手机列表里躺着一堆未读的消息,任何一个狐朋狗友的垃圾聚会都比那什么无聊的球赛好多了。
只是在戚容从一场酒会逃出来后,第一个想到居然是魏弋的邀约。
周五晚上,他跟着大哥去参加戚氏内部的酒会。
这场酒会与以往的没有任何不同,戚容的出现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跟在戚裴身边,脸上挂着虚伪至极的笑,和人碰杯交谈,互相吹捧。
以前戚容觉得自己的面具足够迷惑人心了,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他觉得假笑都是一件累人的事。
最后被一个不知从哪冲出来的疯子泼了一身酒,然后那人谩骂他是睡了他女儿的强奸犯。
场面一度很混乱,戚容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污渍,在不可名状的荒谬中气笑了。
大部分人都在看他笑话,那只有小部分人置身事外,些光鲜亮丽的富人小声议论着眼前不体面的闹剧,那些字眼组合在一起,拼凑出了体面却又不堪的奚落嘲讽,一字不落地到了戚容耳朵里。
好像他们说的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让他听见似的。
戚容看了眼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押住的中年男人,咧开嘴角笑了,他弯身拎起一个散落在地的酒瓶,一把砸在了那男人头上。
人群一片惊呼。
中年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头,目眦欲裂,却说不出话来,戚容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他踢了踢眼前像在垃圾堆里待过的男人,想起了几天前戚越在家问他的那个问题。
随手丢了酒瓶,戚容倒退两步,脸上笑容明媚。
“告诉你的雇主,他打错主意了,我可不喜欢女人。”
他错过了戚裴一瞬暗沉的脸色。
丢下这句类似出柜的话,戚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漫无目的地走着,戚容脱了西服外套,随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不止,戚容摸出看了眼就挂断。
没一会,电话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