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熏染下,一切的不可言说都变得肆无忌惮。
于是戚裴也放纵自己沉溺其中,甚至不自觉地想索取更多:“想聊聊吗?”
肉眼可见地,戚容的表情变得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有一瞬,他很快又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来秦叔没夸大,你真是醉了。”
戚裴笑笑,冷峻五官冰雪消融般柔和下来,白皙面皮上的酒意弱化他身上的距离感,好像他从高处走入了人间。
四下看了眼,戚容最终选择了席地而坐,他记得戚裴还在上学时,两人就是这样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可以做一下午游戏。
可此时,戚裴没法陪他一同席地而坐,可戚容还是这样坐下了。
好像这样,那句从戚裴口中说出的“聊聊”就不再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而是兄弟间再平常不过的聊天。
只是戚容并不知道要聊什么,他今日心情还不错,恰好遇上被酒精支配的戚裴,他倒也不急着回房了。
戚裴也并没有先挑起话题,而是将眼神落在他的头脸,并不压迫地一遍遍描摹,像是要把他好好看清楚,视线认真得有些专注。
被看得久了,戚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游刃有余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渐渐消散,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我今日……”
只是话说到一半,戚裴却突然打断了他:
“小容,过来。”
戚容转头,在半空中和戚裴的目光相撞。
他不明所以,方才还姿态放松的大哥表情冷了下来,一层郁色积在眼底,黑眸深不可测。
但坐都坐了下来,戚容也不想随便起身走人,于是顺从地挪了下,朝轮椅的方向靠近了些。
正偏头调整坐姿,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在戚容还未反应过来前,碰到了他的脖颈。
男人的指腹温热干燥,贴向他颈侧碰了下,而后挑开了他高领毛衣的领口边沿。
被人轻柔触碰颈侧的感觉太过奇怪,一些麻痒挥之不去,戚容偏头想躲,可戚裴的声音却先他一步——
“这是什么?”
戚容猝不及防地怔住,猛然想起了自己脖颈上有什么。
他没想到大哥会注意到这个。
明明他还特意穿了几天的高领毛衣,就是想遮住那个印子,可能是脱衣服是扯到了领口,一直没照镜子的戚容并没有留意。
魏弋下嘴时不重,这几天也该消下去了,可偏生他肤色比常人要白,又是娇养出来的脆弱底子,稍微一点印子都能留很久。
现在怎么办?
戚容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要怎么向大哥解释自己脖子上出现的吻痕。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大哥身边有什么女人,可他并不觉得大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