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因为他们这届平时能稳定在a+等级的新生只有应许一个,监考老师怕他张扬出去,被同学们集火。
应许又是个小心驶得万年船选手,自然从善如流,面对自己小叔叔都没有半句实话。
应允面上的兴致明显黯淡了几分,嘴上敷衍地安慰道:“这也不错,只要后续跟得上训练的进度,精神力也是有机会提升的。”
看得出来,他对应许的精神力等级有些失望。
“我会努力的。”应许不动声色。
草草浏览了遍新的工作文件,应许眼看着应允把浮空投影的界面换成了军校的官网,应允没避着他,还煞有介事说:“既然我已经三十七岁了,那就要看看这十八年里军校出了什么好苗子。”
应许之前就浏览过,但也附和说:“我也想知道学长学姐们的光荣事迹呢。”
应允便大方地招呼他坐近些,似不经意间提到:“我也想在上边找两个人。”
难道是应允在军校时期的朋友?应许猜测,没敢说出口,就盯着屏幕看应允打开优秀校友的界面,飞速地翻过一页页简历,应许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看花了眼,连学长学姐们放大的照片都没看清楚。
应允只想找到他想找的那两个人,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成绩呢。
应许意识到这一点,好整以暇地收敛了目光,等着应允找到目标。
但是没有。
直到飞艇停在宅子二楼的露台,应允翻到优秀校友的最后一页,浏览完这十八年里所有的资料,他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两个人。
他不死心地问应许:“只要正常毕业,并在毕业后做出成绩的人,都会被记录在这里吗?”
“嗯,这是军校的传统,不会出错的。”应许回答,他眼看着应允的神情愈发低沉,自觉地噤了声。
其实他该说可能军校也会出错,这样可以安慰到低落的应允,但他又觉得没有必要,应允抬手关了屏幕,侧身开门跳下飞艇。
“跟上,下午还有工作。”
是吧,他就说没有必要,应允才不会被一点小事左右。
与其说应许是金丝雀,不如说他真混成了应允的私人秘书。
应允在此之前似乎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早在应允回归岗位后就自动上前揽活了。
可是应允又那么忙,他没个私人秘书帮忙,竟然还连轴转得动。
真是个铁人啊,应许想。
还是说应允在工作中藏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管雇佣怎么样的秘书都不放心,只好万事亲力亲为,应许知道自己的想象有些过分,但谁让他是一个不被雇主“宠幸”的金丝雀呢,在这样独守空房的漫漫长夜里,他脑内搞一些过分的小剧场也是理所应当。
好不容易接触到了金丝雀这一行业,他竟然都没办法体验到该行业的特殊性,亏他这段时间还暗暗为此做足了准备,还怕自己易感期信息素暴走惊着应允,一口气喝完半箱抑制剂,才草草度过这突然提前的易感期。
奈何应允真就在浴室捉弄了他一下,此后也没再提暖床的事情,那应允养着金丝雀是为了干嘛,为了当私人秘书?
那直接光明正大地招聘不好吗?
应许猜不透应允,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凭空想象,他觉得自己的想象都还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
虽然还未正式进入职场,但十八岁的应许已经着实体验了一回“君心难测”,不过卡上的数字还是很香,应许辗转反侧到将自己银行卡存款的界面点出来,投屏到天花板,从个位往上一个一个地数,终于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你精神不太好。”应允说。
他的观察力也很敏锐,不愧是曾经在军校待过的人。
应许只是浅浅地笑:“为了弥补精神力的差距,我在提前预习专业的课程,可能每天晚上学得太晚。”
这是一个小小的谎言,但无伤大雅,因为应许确实是在和应允讨论军校事宜后开始失眠的,只不过应许失眠的原因没法正当说出口。
应允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讪讪地别过脸:“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得向您看齐啊。”应允半真不假道,“您从来都是最好最顶尖的。”
虽说近几次谈生意都“有惊无险”,应允搞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不知道应允这边的亏损情况,但从现场的空气氛围里,应许能觉察到不太妙。
希望三十七岁的应允回归时,不要被十九岁自己留下的漏洞气坏身体,毕竟十九岁的应允真的努力过了,至少明面上没出太大乱子,到目前为止外界还不知道应允失忆,只当他是受了刺激没能恢复到巅峰状态的临场能力。
其实应允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好,不知是不是担心生意上的事情出岔子,还是因为在军校官网没能找到那两个人。
或许应允又用其他手段去找了,他现在用着三十七岁的壳子,自然能用三十七岁的情报网,但似乎是没有结果。
应许有时候挺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依靠直觉在军校入学考核的最后一关里,赤手空拳地成功击杀隐蔽在人群中的模拟虫族。
所以他想应允才不是为生意的事情烦忧,而是那两个找不着信息的人,此时犹如掌心被钉了木刺,怎么都不得安宁。
“如果您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说说啊。”应许佯装不经意地顺势提起,“为您排忧解难本来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最近的床垫有些硌,我怎么躺着都睡不好。”应允却胡乱编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