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时,云泆突然发现枕边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他伸手拿起来,发现是一片黑色的蛇鳞。
蛇鳞的形状规整,边缘柔和,应该是从闻牧远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
云泆凑近细看还闻到了雪柏若隐若现的味道,这叫人更困倦了。
坠入梦境的边缘,云泆突然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闻牧远,那时的他明明还是一条细长的小蛇,只会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游,一转眼竟然变化这么大了。
蛇大也要十八变吗,云泆还没想明白,就伴着雪柏沉沉睡去。
这晚他难得一夜好眠。
接下来一周云泆和之前一样,在病房里养病的同时处理一些军务。
陆上将等人都来慰问过他,见他还处在恢复期也就没有多叨扰。
只是云泆心细,发现最近送来的文件中与边境夜查有关的文书少了一些,士兵再来的时候他顺带问了一嘴。
那士兵站得笔直,一丝不茍地答道:“报告将军,之前的夜查小组组长受了伤,向上级批了假,正在医院休养。”
“最近的夜查任务都由闻上校完成,之前堆积的任务上校也都做完了。”
云泆听得一愣,问:“是南境来的闻上校?”
士兵回答说是。
云泆挥挥手让他回去,心里觉得好笑,闻牧远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刻闲不下来。
不然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坐到了上校的位置上。
不出云泆所料,等到戒断结束的那天早上,闻牧远准时出现在了他的病房里。
此时的闻上校看起来有些局促,走进来时顺拐了也没发觉,云泆看他这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说:“上校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闻牧远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答道:“知道,临时标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淡定,但云泆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对有点泛红的耳朵,于是继续问:“你知道要怎么做吗?你做过吗?”
军队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伴侣的,不论是alpha还是oga都习惯了用抑制剂度过特殊时期。
云泆自年少时就入伍参军,感情史一片空白,别说临时标记了,哪怕是和alph息素交融这也第一次。
闻牧远一看就不是个有经验的人,他诚实坦言:“没有过,但是步骤我知道。”
闻牧远在云泆面前很是温顺,以至于云泆感觉不到一点猛兽的攻击性,只觉得闻上校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
云泆的坏心眼只有一点,末了又不再同他玩笑,而是起身抬手拆下了包裹在后颈的纱布。
那截白皙的脖颈随着他的动作露出,在那之上是很明显的伤痕。
它生长在那里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就像一副艺术品被暴行破坏了一样让人心生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