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遭到了致命的威胁。老板纳闷至极,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生意一来反倒全部翘辫子了。
云泆意识到什么,他转身看向闻牧远,很短的一瞬,他瞥到了alpha凌厉冷冽的视线。
闻上校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淡淡睨着那些动物,见云泆望向他,那冷意又瞬间消失。
“你喜欢每一条蛇吗?”闻牧远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问。
换做是以前他不会这么直白,云泆他心中的天上月,但凡肯多看他一眼都会令他满足不已。但现在他莫名多了些底气,或许是因为戒指,或许是因为标记,闻牧远开始产生一种错觉。
他不敢去触碰验证,但胆子却大了不少。
云泆讶然,他仔细琢磨话中的意味。如果他没感觉错,闻牧远应该是不满的意思,这不满里似乎还泛着点酸。
心思还挺多,云泆失笑。
他把刚才打开的容器合上,向老板说了声抱歉。随后自然牵起闻牧远的手,alpha身体一僵,任凭云泆带着他往外走。
“你不看了吗?”闻牧远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跳加快。
云泆故作可惜道:“我倒也想,只是再看下去家里的小蛇要生气了。”
alpha的耳根绯红一片,他没否认,尾椎骨的尾巴难以抑制地想出来,把云泆紧紧缠绕。
云泆似是有所察觉,他笑意加深,往前的步伐更快了些。
日落
云泆现在哄闻牧远很有一套,他拉着alpha的手,透过血管依稀可以觉察到皮肤下强力的搏动。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云泆系上安全带问他,经刚才一役,他可不敢擅作主张了。
远处太阳将要垂落,万里天空被橘红铺盖,闻牧远拉下挡光板。
“我们去看日落吧。”
“中心城的日落和边境的日落会有什么不同吗?”云泆注视着后视镜,想找个小山丘。
“应该没什么,但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了。”闻牧远望向远处的天,眼中透出怀念。
闻牧远的话语勾起云泆一些回忆,他在北境经常听别人提起这位年轻的军官。有说他的能力多出色的,也有说他在军队多么拼命向上爬的,那些话听得太多,以至于云泆在别人的复述中时常会想闻牧远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因为军务曾去过几次南境,座下的人群中几乎从未有过那个alpha的身影,云泆没有忘记过当年的小蛇,忍不住向人问起,那人告诉他闻牧远又在出任务。
只有一次他在列,但会议一结束又很快离开了基地,不知所踪。
那些任务的惊心动魄只有闻牧远自己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寡言,在云泆这放开了些,直言不少。
“那就去看看。”云泆应下,找到一处不错的地点停了车。
山坡上有个亭子,橙黄的日光像薄纱洒下,轻轻将二人笼罩在一处。他们面前正对着一处景观湖泊,风吹来带着潮湿的凉意,还有浅淡的草木香。
这里没有人,闻牧远的尾巴终于伺机而出缠住了云泆的手腕。
黑与白的对比突兀明显,蛇尾并没有绞紧,只是看起来骇人。云泆任它缠着也不挣脱,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拨弄尾尖,问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总觉得你的尾巴像是有自己的思想。”
闻牧远轻咳,他眼神闪烁道:“以前不会这样,成年之后它就有点不受控,平时还算听话。”
“那现在呢,”云泆抬起手凑到颊边碰了下,“现在算听话么?”
尾巴被拉长,闻牧远脊骨紧绷头皮发麻,他一字一顿道:“算、算听话。”
耳边传来好听的轻笑,他的神经蓦然抽动,像是被电了一般。那截尾巴突然被主人收回,不满地在空中摆动,最后抵不过强权只得屈服。
云泆看着瞬间变空的手腕,拍拍闻牧远的肩:“它去哪了?怎么回去了。”
闻牧远垂眸敛起眼中情绪,闷声说:“在外面不安分,还是回去好。”
“是吗,那就让它回去吧。”云泆摸过自己刚刚被缠着的手腕,眼底浮着浅浅笑意。他主动开口说起结婚后的安排,闻牧远坐在他身边听着,时不时认可。
说着说着,云泆话锋一转,他问:“上校,你觉得我们维持怎么样的距离合适?”
闻牧远一怔,乍一下没明白云泆的意思。
“我们结了婚,往后的易感期和发情期怎么过你想过吗?”云泆认真道。
oga的一年一般会有三到四次发情期,alpha的易感期则为两次左右。
云泆以前都是靠抑制剂度过,不过在近两次临时标记后,他的想法转变了。
临时标记后信息素的平稳是显而易见的,因此他并不介意自己被闻牧远多咬上几口,只是不知道闻牧远怎么想。
“只要你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闻牧远答,没等云泆回话他又开口:“我的易感期反应比较大,一般都在训练室里过,你不用担心。”
云泆思忖片刻,给这件事定下了一个模糊的期限:“那就麻烦你给我临时标记,直到我的腺体痊愈为止,可以吗?”
闻牧远闻言悬着的心竟意外放了下来,他很快应好。
云泆给定的时间就像是他的安全屋,在这个段真假难辨的梦境里,他仿佛被允许可以做很多事情。
中心城的早秋白昼偏短,那束光芒很快就落下,隐入远处的天际线,只余点点星光。
二人正准备离去,云泆突然收到信息。
邓兴已经由警署转至联盟总监狱,对他雇佣杀手袭击云泆的事供认不讳,却闭口不提袭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