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到来,闻牧远站在原地神色迷茫。属于alpha的意志被劈开,一半叫嚣着侵略,一半强忍着克制。
云泆甚至无需释放信息素,从他的身影进入闻牧远视线的那一刻起,alpha就注定无法平静下来。暴烈的信息素突然缓和,那不是收敛,而是预备着下一次狂潮,闻牧远在这间隙捡回一些理智,他快步后退。
“你你不该进来的,快出去吧。”心里渴望的到底是什么他自己清楚,明明是拒绝,他的身上却透露着矛盾的局促。
“易感期的alpha会失控我知道,但来见你是我的选择,”云泆没停下,室内空间有限,他已逼近闻牧远的身侧,“就像当初我选择和你结婚一样。”
青藤的气息淡淡飘散,虽然浓度远不及雪柏,却像天降甘霖一般将试图那些锐利的棱角温和抚平。
“真的要拒绝我吗?”云泆再次问他。
闻牧远说不出话,他双目赤红,忍不住抬眼看向云泆。
那张温和漂亮的脸上仍是笑意,甚至带着一点鼓励。闻牧远挣扎难捱,但残存的理智依旧在忧心oga的靠近。
云泆伸手摸上他的脸,动作轻缓似是安慰。云泆神色不变,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担心会伤到我吗,上校,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闻牧远呼吸急促,勃颈的潮红弥散,没有马上应答。
云泆凑近,像是在询问:“你会伤到我吗?”
闻牧远摇摇头,垂眸闷声道:“不会。”
“这不就没问题了。”闻牧远的回答落在二人之间变作一种默许,青藤瞬间被主人释放,虽还未恢复巅峰水平,但抚慰伴侣绰绰有余。
云泆学着闻牧远以前的样子,轻柔地将对方包裹到自己的信息素中。
闻牧远的身体在那一霎骤然僵直,随后又被更深层的火热占领,视线变得有些迷蒙,他迫切地想抱一抱眼前的oga。
云泆倾身靠近,将手里的黑色止咬器扣在闻牧远的脸上,这个止咬器在家里放的时间不短,今天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alpha乖乖低头任他施为,这种程度的禁锢反而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
下一刻,云泆把这个魔盒的开口变得更大。
“小蛇,我允许你做想做的事。”
闻牧远在他的纵容下意志力趋近消散,他本就是野兽,天边月已向他奔来,那他为什么还要忍耐?
空气静默了片刻,雪柏毫无征兆地迸发而出,云泆被揽进一个宽大火热的怀抱,alpha低头隔着止咬器在他颈侧来回嗅闻,手上的力道分毫不减。
他的腿似乎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上,低头一瞥才发现是那截蛇尾。往日温顺的尾尖一反常态,缠得极紧,上下不停摩挲擦蹭,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云泆并不反感闻牧远的亲近,他摸了摸alpha的后脑勺,却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靠到了什么。它存在感有点强,云泆难以忽视。
“小蛇,你想要吗?”云泆眸色不明,他发现自己的底线在无知无觉见几近消失,对闻牧远他好像可以容许所有情况的发生。
闻牧远满眼猩红,喉咙里发出舒适却仍未满足的咕噜声。他把怀中人搂得很紧,二人胸腔相贴,剧烈跳动的两颗心无间紧触。
云泆话里的意思他理解得有些缓慢,良久沙哑低声道:“想要。”
云泆感觉自己一定是被夺舍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拍拍alpha的肩,要求道:“去卧室。”
云泆此前只见过闻牧远体贴温顺的模样,哪怕变作黑蛇也依旧乖巧粘人。
而如今易感期里,粘人倒是没变,只是曾经温顺的面具被他自己撕了个粉碎,那些被压抑的想法根本难以掩饰。
云泆被蛇尾缠住双手压在床头,他意外挑眉,没想到闻牧远还会这个,明明平时看起来纯情得很。
这会他还有功夫胡思乱想,不过片刻,身上的alpha就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虽说有止咬器,但在某些时刻,这点限制对失去理智的alpha来说完全不算什么,甚至变成了情趣的一种。
云泆仰颈别过头,呼吸在刚才乱了一瞬,他推开alpha的脑袋,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末了还是狠不下心,只是轻斥:“松开点”
这些经历对他来说过于陌生,腺体的热度也在不断攀升。闻牧远的动作没有停下,二人汗液难息,在柔软的床上无声交缠。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时间在长久黑暗中悄然溜走,云泆再醒来时外头已是白昼。
他两只手腕上各留下了一道青紫的印子,不算多骇人,只是让他有些恍惚。
他没想到闻牧远能克制到这种地步,昨晚那般混乱,他竟然没做到最后一步。
此时alpha还在沉睡,屋内信息素浓度下降了些许但仍然偏高,这说明他的易感期还未结束。
云泆打开通讯器,上面消息不算多。昨天他进入训练室前就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妥当,抽出时间不太容易,但他想陪闻牧远度过易感期。
昨日与秦羽的记录躺在最下面,远在千里外的秦医生告诉他闻牧远易感期的提前或许与近来频繁使用信息素有关,而陨落者的易感期烈度从来居高不下。
闻牧远在南境时军营会专门辟出一片训练场供他发泄以免伤到旁人,待到这段时间过去,那里往往会变成废墟。抑制剂对他而言用处不大,他的易感期需要实打实的发泄,为此闻上校的工资经常充公来维修被损坏的训练场。
这些云泆不清楚,但仅仅是秦羽的几句话就让他心软不已,他突然理解了古时的昏君,毕竟闻牧远不论说什么,只要动两下尾巴自己就会无条件答应,好像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