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云泆还没反应过来父亲的突然出现,下一秒就猛然失重。他大叫出声,因为云瑞玉毫无征兆地把他举起来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alpha身量高,双肩宽阔有力,云泆坐在自己父亲脖子上,甚至比刚才那孩子还高出了一个头。
“怎么跟来了,不是说公司还有事吗?”顾逸青摸过他的脸,惊喜又意外。
云瑞玉抬手扶稳身上的小家伙,开口道:“不放心,还是跟过来看看吧,不然谁知道这小毛孩怎么闹你?”
“我没有,”云泆不满嘟囔着,伸手直接揪住了眼前的头发,反驳道,“我才不是小毛孩。”
云瑞玉头皮一疼,赶忙拍拍他的背让他松手,顾逸青看着父子俩这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们一家三口就这么走在街上,隐入人海,和其他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过了一会人群中突然传出惊呼,原来是远处天空绽开了烟花。这是当地的民俗,烟花的样式多变,颜色绚丽漂亮让人移不开目光。
坐在云瑞玉肩上的云泆或许是全场最高的人,当夜所有的美景和星辰,都被收入他眼底。
温暖宽大的手掌,耳边的笑声,擦肩而过的人影,天边垂落的繁星,它们像丝线织成云泆对北境最初的印象。这本是这片土地原本该有的模样,不受战火侵扰,满是烟火凡尘。
后来云泆长大了些,两国战事打得凶,以前去过的那座城镇早已被迫清空,成了缓冲带上的驻军地。又过了几年,多次大战搬迁后,那里成了如今北境的总军营。
兜兜转转多年,他到底还是回到了这里。
以前他也问过顾逸青,为什么那次要带他去北境。彼时云泆刚生出想要参军的想法,全家唯一没有阻拦的人就是他的oga父亲。
顾逸青脸上的笑容永远温柔平和,他说:“战争总会让许多美好的东西消失,我希望在消失前,你可以知道它本不是疮痍的。”
“那您希望我以后怎么做?”云泆很认真地问他,脸上难掩迷茫。
“这就是你要思考的问题了。”顾逸青狡黠一笑,不再多说。
目的地很快达到,云泆推门下车,外面已经有军官在等候。
底下的人看到云泆一般敬畏大于亲近,毕竟云泆年纪轻轻就已经走到这这样的高度,他的本事旁人难以望其项背,敬畏也是常态。
这部分军队经过重新编制,一部分来自内陆的援军,云泆来这一趟也是想和他们多熟悉熟悉。
他询问视察的时候语气温和,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云泆的脸天生透着一股神圣的温和,微笑时更甚。面对敌人时的凌厉被他很好收起,旁人都难以窥见。
在场的士兵有许多只在星网的媒体报道上见过云泆,亦或是军队的内部报道,眼下亲自接触起来一个个都看呆了眼。云上将多年名声在外,让人都快要忘了他是个oga。
出于基因原因,oga天生比其他两种性别的人长得更加精致漂亮。军队内早年有很多alpha瞧不起这些瘦弱的oga,不过从云泆当上军官开始,这种不好的风气就渐渐湮灭了。
联盟内部早早推行了平权,但军队里性别上仍是alpha和beta占大头,所以各项措施落实下去见效极慢。
在军营里oga是稀有的、美丽的,曾有人给他们打上脆弱的标签,不过后来oga群体亲手撕烂了这些没用的玩意。
云泆做上校时带过一队性别完全为oga的士兵,这件事是他主动向军部要求的。
他们都由云泆一手操练,跟着云泆一块儿执行任务。大概过了半年,直到分营这些oga才散到各处。
其中大多成员都长得好看,而寻常人在社会上想找个oga妻子谈何容易,就算是当下的年代oga依旧是少数人群。所以分营后就有心思不正的人就动了邪念,有一个alpha想要通过信息素的方式迫使他看中的一位oga发情,然后趁机终身标记。
根据联盟律法规定,倘若ao已经完成了终身标记,那么他们就将被认定为是伴侣,除非一方有重大过错,不然不能轻易离婚。
那alpha心里早已想好事后要如何颠倒黑白,因此十分胸有成竹地找人给自己打掩护,屁颠屁颠就溜进了oga的房间。
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那个看起来娇娇弱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oga早就察觉他别有用心,三两下就把人打趴下了。
没过几分钟那个alpha就被剥了衣服直接丢到了军营外面,身下还被oga毫不留情地猛踹了几脚。
事后的处分自然是落到了alpha头上,这件事一出,所有alpha都惊了一跳。
有云泆珠玉在前,又有其他oga英猛事迹在后,自此就在没什么人敢看不起军队里的oga。毕竟他们能来到这里,就已是翘楚中的翘楚,各种能力都不逊于同队的其他人。
云泆听闻此事后忍俊不禁,那位oga可是当时他带的部下里格斗术最强的,一个人能一连放到十几个alpha,被他踹上几脚那滋味可不好受。
眼下军营里的士兵估计也是想到了当年那件广为流传的事,顿时对一切美貌祛了魅。
他们的基础情况和此前的长官云泆都已清楚,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看看士兵的状态,以及让他们熟悉自己的行事,以便往后配合。
到了午休的时间云泆腹中有些饿,这边的军官邀请他留下一块用餐,云泆本想答应,但突然想到在医院躺着的闻牧远,于是摆摆手拒绝了。
他坐上车,摸到兜里还有瓶没开封的牛奶,顺势拧开先喝了几口充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