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狄人的警惕,让许满仓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现在的状态连站立都成问题。
就算是杀了眼前的两个女人,他也逃不出去。
所以,许满仓就只是盯着她们看,想要看出她们的目的。
嘎吉尔发现自已不管跟这个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不由得忧虑道:“阿母,他难道是个哑的?”
嘎吉尔的阿母闻言,上前伸手捏住许满仓的下巴,用力逼他张开嘴。
往里面瞧了瞧:“舌头还有的。”
许满仓没有反抗,任由这两个北狄女人捏着他的脸瞧。
“莫不是天生就是哑巴?”
嘎吉尔有些泄气,好不容易盼他醒了,结果他不会说话。
上天也没有办法让一个哑巴开口,嘎吉尔有些垂头丧气。
但还是端了吃的喂给许满仓,许满仓来者不拒,给他吃他就吃,他要尽快让自已的身体恢复。
给许满仓喂完饭食,嘎吉尔跟母亲出去了。
之后几天,嘎吉尔还是每天都来照料许满仓。
等许满仓能自已坐起来后,嘎吉尔拿出那个小小的铜棍。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许满仓虽然听不懂,但能看明白她的意思。
也大概猜到,两人应该是以为他是个哑巴,甚至还测试了他的耳朵是否有能听见。
许满仓将计就计,干脆装作自已又聋又哑。
但同时,他也在嘎吉尔说话的时候,盯着她看,慢慢的学她们的语言。
这一日,嘎吉尔又拿来了之前从许满仓身上拔下的箭。
“这箭,是我们阿史那族人擅用的,我的哥哥背叛了部族,你见过他对吗?”
嘎吉尔知道许满仓听不见,可还是忍不住在他跟前念叨。
最近,上天怜悯,没有再降下白灾。
但是部族中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包括阿母在内,有些年长的族人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
也不舍得烧火塘,想要把物资都留给嘎吉尔以及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年轻人。
她的兄长带走了大部分的物资,在这样漫长的冬季,无疑会断了他们的生路。
“明日,我要带族人出去狩猎,阿母会来照顾你。”
嘎吉尔忧心忡忡,如今部族中可用之人实在太少,她都不得不带人出去寻找食物。
许满仓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常年在这样的地方生存。
使得即便是这样年轻的女子,皮肤也很粗糙,尤其是脸上还有两块冻疮。
进了毡包,只要稍稍暖和一会儿,就会变成红色,实在说不上好看,比不得乾国女子。
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嘎吉尔这段日子对他的照料,让许满仓已经决定不会杀她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已行动了,可表面还是装作浑身无力。
反正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他一直表现成很虚弱的样子,就是想让这些人对他放松警惕,好找机会离开。
对北狄人,许满仓没有好感,可眼前的女子,救了他的命。
他知道这女子想问他事情,但知道他又聋又哑,也没有觉得他没用了就置之不理或者变脸。
因此,许满仓第一次对北狄人有了点改观。
或许,也不是所有北狄人都跟野兽一样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