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如今情形,莺芎并没有承认莺璃……”大抵对莺婴樱还是心虚愧疚的吧。
“但是,瞧莺璃因为莺婴樱安排的婚事脸色铁青,说不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野心不小……”神淮边给小少年解说着边回想今天短暂的接触推测着。
“我听闻妖族每个族群的领导者必须不可以为两族混血,当真?”小少年歪着脑袋问神淮。
看着小少年眼里满满的认真,好像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答不出来一样,神淮表示很受用,他有些好心情地捏了捏小少年脸蛋:
“对啊,这个很好理解,打个比方,莺璃若真和你这个鹤郎君成婚了,下一代可能是仙鹤也可能是夭莺,而且必定不会是单纯的鸟儿,而会杂合了父母的习性,如果是普通人当然无所谓,如果是族长,你说众人怎么会允许一个带有别族习性的族长存在,尤其仙鹤与夭莺还摩擦众多,你说是不是啊,鹤小郎?”
“所以莺璃十有到最后是不会和你完婚的,端看她怎的动手脚了,若我所料有差,其实她没什么野心,那倒时我也一定把会把小琛救出来,不会让你被霸王强上弓的好不好?”
神淮笑眯眯地说着下流话。
沈琛皱着眉头把神淮在他脸蛋上作乱的手指抓下来,觉得对方简直恶趣味死了。
算了,从小时候在对方还是颗蛋时就每天乐此不疲地骂他蠢啊笨时候的就应该知道了。
抛下这点,他又有些酸酸地想这么顺溜地说自己和别人在一起,果然心里是没他的。
瞧小少年苦了脸色,神淮抽出手揉了揉他的脸蛋,还颇为温柔道:“小小年纪,快别皱眉头了。”
脸被搓的红扑扑的,小少年瞪着水汪汪的眼看神淮,刚想说‘你年纪也不大,不是也老皱眉’吗,转念一想,发现对方可已经快四百岁了,顶多少个他啊。
小少年拿手托起下巴,忖着原来神淮已经这么老啦,可惜老凤凰不来吃他这颗嫩草,逼的他嫩草奋起,唉,这么一想他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皱眉,居然给他改叹气了,神淮食指一扣小少年脑门:“大晚上的叹什么气啊?”
这会儿,小少年正文艺着,都没心情捂脑门了,他直直地看了神淮好一会儿,忽然摇了摇头,慢吞吞道:“你不懂。”
神淮:“……”
接下来几天,神淮想方设法地接近夭莺公主,险些就要伪装成梳头侍女,可惜……最后发现莺婴樱就是个从不让他人近身的主,成日待在她那间露天大屋里,没事不出来,也从不传召他人,甚至还不需要人服侍,忒也不合群了。
因为沈琛和莺璃婚事的缘故,神淮和小少年就一起住在了莺璃府上东阁里。
当时话是这么问的:
“还不知两位郎君高堂何在?”
神淮、沈琛顿时一齐沉痛脸摇了摇头。
这样……那还真啥都不用做,婚礼有莺婴樱包办,左右父母不在,所幸就被安排在了莺璃处了。
每次神淮都得动些手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最后却都无果收场,简直了。
又不好在这么不安全的环境下突破金丹,回去后神淮就只能来玩耍独守空闺(划掉)的小少年了。
一连这么多天,等到‘婚期’将近,羽毛还没个影,神淮却微妙地发现他好像已经玩小少年玩上瘾了,特别喜欢把对方眼睛弄红了又哄回来,特别喜欢看对方因为自己几句话气息跌宕起伏的。
他摸了摸下巴,反思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难得他不去找小少年欺负,小少年却自发地摸了过来,典型的‘师兄虐我千百遍,我待师兄如初恋’。
今天走过来的小少年格外不同,墨色的黑发打理的油光发亮,雪白的长衫更是仙气飘飘,平常的木簪化作玉冠,他站在门口,冲神淮微微一笑,逆着光,简直好看的闪闪发光。
神淮微微晃神,小少年已经几步走了过来,他俯身在对方耳边轻声喊道:“师兄——”
声音特别特别温柔缱绻,说不尽的柔情,数不清的相思,神淮回过神,就看到放大了无数倍的大帅脸,他闭了闭眼,一手就要糊上对方的脸,想了想对方挺翘的鼻梁,手又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按着他的胸膛推开去。
小少年却纹丝不动,稳的像块磐石,还捉起了神淮的手,笑得有些甜蜜,“师兄,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神淮:“……”他觉得今天的小少年似乎格外的荡漾啊。
看着神淮还睁大眼睛,小少年有些不急,伸手就捂上了对方上半张脸。
神淮:“……”
难道他不会用神识看吗?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上的却半分不慢地收回展开着的神识。
察觉到这一点,小少年笑得有些得意。
手里轻飘飘地被塞进了什么,房内瞬间漾开活泼的香味,好像连空气都热烈了起来。
神淮心头突地一跳,接着不能自已地柔软了开来。
这时,小少年放开手掌,装作不在意道:“我看师兄近来烦心的紧,就送师兄朵花儿来解解闷,怎么样,我果然是贴心的好师弟吧。”
神淮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一支红花。
长而大的五片花瓣包裹着中间洁白的花蕊,好像火焰掩白雪,要烧透一般。
神淮一时觉得这花朵漂亮灿烂的有些灼手,却没有扔开——
上央花,乃妖族定情之花,相传为祖龙祖凤缔结连理时,赠送给大陆的礼物。
每十年七月初七开遍整座祁山,若能摘下一朵上央花赠予心上人,便会得到妖神先祖的保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