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顺从地弯腰。关于头发,他之前十分担心和不解:为什么我的人鱼总是想截短自己的头发呢?是因为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纪墨再一次建议:“呐、我就说咱们都应该把头发弄短,要是剃个板寸的话那多省事啊。”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无奈,因为敖白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不仅他的头发不能动、还不允许自己的伴侣动。
“不、这样就很好,我们天生就是这样的。纪墨,你今天又头疼了吗?”敖白忧心忡忡地问。
“哦~没有头疼。不剪就不剪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穿越鱼说,他暗自叹了口气。
一开始他以为是敖白也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这样的想法,后来仔细地沟通过后他才明白,这跟孝道没关系,敖白只是认为:既然我们的人形天生就是这样的、那肯定有它的道理,为什么要人为的去改变呢?万一截短了头发身体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该怎么办?
纪墨又据理力争了很久,然而都失败了,最后只好保持了现在的样子。
“敖白,等一下吃完早饭之后,我们不如先去看看之前西西里东大陆附近的那道海沟吧,回来还有时间的话就去深海找个合适的礁洞,把寒季要住的家提前布置一下。”纪墨和伴侣商量。
“嗯,寒季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过去才能知道那里的海水还有没有异常。”敖白点头同意,那道海沟目前就是他巡视封海以来碰到的最大的疑惑,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原因。
片刻后,他们正吃着早餐时,纪墨突然问:“你说水潭里的胡大爷会不会知道原因啊?毕竟他是年纪那么大的海龟,上次我忘记问他了。”
敖白不大有信心地说:“很难说,那只海龟有些迷糊。海洋里也有那样的一类海龟,他们出生在偏僻远离海洋兽人聚居地的海域,只能从孕育他的海龟那儿知道一点事情;或者在很小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迫离开了之前的家——所以,像那样的海龟根本没办法知道那么多事情。”
纪墨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所以胡大爷根本不是忘记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这么一想挺不是滋味的,也许胡大爷已经在那个水潭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唉~“他总说什么恶龙恶龙的,也许他真的是曾经被哪条龙捉弄或者欺负过,不然说不出那些话来,你看他吓得都不敢回大海了。”纪墨进一步分析着。
敖白怔了一下后有些尴尬地说:“……应该是调皮的小龙,或者是一些秉性恶劣的成年龙族。”
“如果下次有需要再上山的话,我们还去看看他好了,胡大爷一个人独居怪孤单的。”就是要小心那道断崖,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对龙族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呢?连敖白印象中都没有这种东西。
※※※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游到了上次那个海沟边上,这次的情况令他们更加的震惊了。
“居然……结冰了?”
纪墨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结冰的一小片海域,冻得直打哆嗦,他不敢置信地游过去摸了摸那透明的大冰块。
“敖白,真的结冰了!”纪墨愣愣地游回伴侣的身边。
白龙带着伴侣绕着结冰的区域游了一圈,发现之前的那道海沟已经完全被包围起来了。
“海神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敖白有些懊恼地说,寒季还没有真正到来,这里的温度就这么低了、甚至都结冰了?
这种现象还是白龙小时候住在东海受宠时,他的父王告诉过他的一件海洋旧闻:很久很久之前,海洋族民们惹怒了海神,海神一怒之下就把大海的水都凝固起来了,温度很低,非常多的族民们都死去了……
小白龙好奇地问:“那后来呢?”
东海龙王摇摇头:“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不过父王猜想,一定是仁慈的海神不忍心他的子民受苦,所以解除了对我们的惩罚吧,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海洋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海神又因为什么发怒了吗?
敖白和纪墨那天花了更长的时间、几乎游遍了附近的每一寸海,却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最后只能带着无比沮丧失望的心情回家了。
※※※
咪呜兽看似腿短跑得慢,可祂灵活无比,小虎崽憋着一股劲追了半天,等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时,直起腰却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的迷路了。
“亚父~”小虎崽心里恐惧地呼唤着。
天色渐渐地变得昏暗了,密林实在太大太大。希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确定方向,直到他隐约听到了水声时——哎呀~我终于回到这条河啦!
希图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着水声跑过去、急切地拨开眼前的灌木丛,他想一定要好好地向亚父道个歉,解释一下自己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开始,眼前并不是那条河,而是一个巨大无比、寒气逼人的湖。
大湖周围是低矮的草丛,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木,所以天色一下子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刚才希图所听到的水声,是从湖中心发出来的,那个眼下正在划水飞快地朝岸边游过来的身影——是一条龙,是一条白色的龙。
希图揉揉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声:
“敖白?”
光天化日·陪我
希图揉揉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声:
“敖白?”
因为前段时间已经亲自见识过大海中的龙族兽人敖白及其伴侣人鱼纪墨,希图看着眼前飞快靠近的白色巨龙没觉得害怕,反而是恍然大悟式的欢喜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