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宁勾了勾唇。
“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有意思吗?”
“二十五号那天,二哥来找我,同天你也去了傅氏集团,让我想想,你是去示爱的对吗?你在娱乐圈快混不下去了,想要借助傅氏的人脉咸鱼翻身。”
顾明煦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顾温宁冷冷道:“因为他告诉我了,一五一十,什么都告诉我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我又没在你身上装窃听器,这种照片,还是别拿出来恶心人了。”
有时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是一张照片,找一个刁钻的角度,拍一张惹人遐想的照片有什么难的,造谣的成本又没有多高。
且不说傅言鹤早就把一切事情都告诉顾温宁了,就是没有,比起惯会装模作样的顾明煦,顾温宁除非是降智了,脑子被门夹了,不然他肯定是相信傅言鹤的,不会为了一张不知真假的照片就认定傅言鹤还和顾明煦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顾明煦一瞬间脸都扭曲了,眼睛里满是恶意。
还以为就算不能让傅言鹤和顾温宁彻底闹翻,好歹也能恶心一下顾温宁,让顾温宁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去猜忌,去妒忌,去质问……
没想到是他成了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出尽了洋相。
这一刻,顾明煦无比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拖沓不前。
是他先和傅言鹤认识的,如果那个时候,他把握住了机会,只要稍微地主动一回,或者是捅破那层窗户纸,今天的主角就是他了。
可要是没有顾温宁的存在,那该多好啊,顾明煦恶毒地想。
“呵,你为什么要回来呢,非要回来和我抢这一切。”
顾温宁眼皮都不动一下,嘴角嗪着凉薄的笑意,“抢?你有的一切,都是拜顾家所赐,你享受的时间长了,还真就心安理得了?说到底,你也只是运气好,恰好被收养了而已,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说完顾温宁径直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分给顾明煦,自然也不知道他离开后顾明煦脸色是如何的狰狞难看,心里对他的恨又多了一层。
因为顾温宁轻描淡写地戳中了顾明煦最在意的事情,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运气好是主要原因,如果不是当年顾母出于思念动了收养的念头,偏偏又在孤儿院那么多小孩儿中觉得顾明煦可爱乖巧,活泼伶俐,一见面就一口一个“姨姨”地叫着,嘴甜得不行,很会哄人,又会卖乖,生日又那么凑巧地和顾温宁一样,过去的十多年,顾明煦哪能仗着顾家幼子的身份活得顺风顺水。
假如顾明煦没有被顾家收养,又或者收养他的是其他家庭,也许他连嫉妒顾温宁的机会都没有。
……
殷家。
贺停一脸气急败坏,指着殷盛欢怒声痛斥道:“你个不孝子,居然唆使你妈和我离婚,哪家的孩子不是盼望着父母感情好,只有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气死老子我。”
被指责的殷盛欢神色淡淡,“妈确实忙于工作,没那么多时间在家,但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还有……”
殷盛欢眼神忽然变得冷厉。
“夫妻三十年,你伪造病历,买通医生害你的妻子,不配为夫。”
贺停一下慌了,他的计划一直都进行得很顺利,怎么会被发现。
殷盛欢嗤笑一声,“私生子只比我小三岁,贺停,你好本事啊,毒杀妻子后,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铲除我这绊脚石,给你的私生子让位,想吃绝户,主意打得好,但没机会了。”
贺停坚持要见殷若瑜,要和她面谈,打感情牌,他知道殷若瑜心里是有他的,他不相信殷若瑜真的要和他离婚。
人是不可能见到的,当殷若瑜知道自己深爱的丈夫早就背叛她,还想害她时,半分爱意都没有了,没直接弄死贺停都是便宜的了。
贺停还以为自己能分到一些财产,但当年的婚前协议不是白签的,而且殷盛欢手里掌握的证据可不是吃素的,出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还爆出了贺停吸食毒品,赌博和嫖娼的事情,黄赌毒全都占了,起诉离婚后,贺停很快就结束了和殷若瑜的婚姻关系,数罪并罚,等待他的是没收财产和没有时限的无期徒刑,殷盛欢找了最好的律师,这辈子贺停都只能在监狱里待着别想出来。
贺家在贺停的帮衬下开了家小公司每年能盈利几百万,在殷家的打压下,不出三天就破产清算,为了偿还债务,贺玺的养父母不得不变卖别墅和豪车,带着两个亲生子女,一家四口搬进了狭小的出租屋,生活水平突然下降,所有人都在为了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琐事争吵,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混迹娱乐圈的贺玺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和顾明煦是同病相怜了,都被公司雪藏,都快查无此人了。
傅总很好奇,带球跑是什么
清算完一堆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殷盛欢收到了一封请柬。
“盛欢哥,哪家的送来的请柬啊?”岑时好奇地问道。
“喏,你自己看。”
岑时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拿起请柬看了起来。
“是傅家的,订婚宴的请柬,时间是这个月的十号。”
岑时声音轻快。
殷盛欢“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以前没交情,现在也算有交情了,请柬都送来了,肯定要给个面子去一趟。
不过……
殷盛欢瞟了一眼自家笑嘻嘻的小先生,语气有些酸,“很开心吧,就要见到你心心念念的顾学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