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
人群涌动,下面的人不知所措,听到骚动也一窝蜂往下跑,林境清抓住一个白人问发什么事,白人摇摇头,只是慌乱地跟着人群往下跑,她想上去看看,一只灼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她回头正对上周斯杨视线,paul见状握住周斯杨的手问:“你干什么?”
一个体型偏胖的男人跑下来,冲开他们握住的手,四人都贴到墙边,看着不少人往下面跑,周斯杨心底生气,到底是没忍住,“林境清,你看男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
他原是想说那人当着她的面出轨,可话到嘴边又变成这句,林境清眉头轻蹙,看向paul,又瞧一眼周斯杨,没搭理他,一个中国游客慌里慌张,“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
林境清眼眸一暗,抬脚就往上走,周斯杨张口没叫住她,便跟上去。
“哥!”江渊拨打警方电话,结果是忙线状态。
paul给酒店经理打电话,“老板,抢劫犯进酒店了,在五楼,你快下来吧。”
他二话没说上楼,不能让境清在这里出事,“把人叫上来。”
江渊听懂他的泰语,犹豫一会也跟上。
境清来到五楼,大部分人是从这里涌出的,她想进去的时候,周斯杨拉住她的手腕,“林境清,你干什么,送死吗?”
境清一双眼镇定万分,沉声:“周斯杨,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周斯杨一怔,还以为她不记得自己,心里头又莫名窃喜几分。
他握住她的手腕不放,“境清,我们一起。”
境清迟疑一秒点头,两人朝走廊走去,拐角几声枪响,冒出火药味,“放心,我只要钱。”男人是用西班牙语说的,但她明明听到有人女人叫喊声,还有男人的低喘声,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一晚上就得五千起步,住这儿的人怎么都不会太穷,只为求财又何必干那事。
林境清摸一把腰间的刀,她瞥见女人求救的眼神,周斯杨反手将人带进靠近拐角的一间房,低声:“周斯杨,你干什么?”
周斯杨眉头皱起,好脾气地说:“境清,等警察来,我已经报警了。”
瞧着那张不悦的脸,九年前她也是这样,一声不吭跑了,他找了那么久,没有一点她的消息,他简直快被她折磨疯掉,现在她又不知死活去送死,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离开。
“你冷静一点,他们有枪。”他弱下来。
林境清冷漠地甩开他的手,有枪又怎样,她去野人林拉练的时候,见过比这还残忍的歹徒,最终也死了。况且她摸的枪,见过的魔鬼远比这些人还要恐怖。境清神情复杂,周斯杨看她欲言又止。
此时,境清余光扫到外面的paul,两人默契一点头,paul双手举起,“哎呀,别杀我,我有钱。”
林境清从侧门出去,正好看到劫匪对paul上下其手,境清轻脚轻手上前,利刃快狠准插入男人腿心。
劫匪吃痛一声半跪在地上,境清锁喉,刀尖对转男人脖子颈动脉,paul眼眸一沉缴下另一个劫匪的枪对准二人,“别动,警察已经来了。”
周斯杨脱下外套披在凌乱的女生身上,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境清,她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目光锐利,神情严肃,浑身好似长满刺般,她怎么、还敢拿刀对着人,难怪刚刚摸她的手,有茧。
警察带走二人时,劫匪用西班牙语对着境清恶狠狠说了句话,她没听懂,然他笑得恐怖,境清心底陡生不安。
paul上前问:“清子,你受伤没?”
境清眼眸下垂,摇摇头。
周斯杨站在那里只愣神瞧着她,paul斜他一眼便和警察一同下去。
那次野人林拉练,原是林境清队伍不小心碰到武装军队的禁区,里面有大量的毒品,缅北一贯是以毒养军,以军护毒,原本想当做没看见走掉,可是团队中一人被擒住侵犯——
——“我们是朱拉隆功学生,请你放我们回去,我们学校和缅北政府有协议,如果你伤害我们,我们学校不会善罢甘休!”
林境清沉着脸,眼神冷冷的,但心里也十分害怕,男人讪笑一声,“那就让我舒服了,我就放你走。”
paul埋伏在暗处,想阻拦,林境清投来一个眼神,paul立刻明白。
她弱下来,任凭男人恶心的吻落在她颈间,境清猛地将强麻醉针剂插进男人脖子。这是避免会在丛林碰到野兽,学校分发的强麻醉药剂,但她不知道这种针剂能否用于人体,眼下这个情况,她也顾不得许多,待人渐渐倒下去,境清把他的枪踢到一边,蹲下身子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她慌了神,瘫坐在地上,paul见状,“境清,不是你的错,没事的。”
境清心事重重,抬脚就要走,周斯杨拦住,“境清,我们、能谈谈吗?”
林境清看着他,还是点头。
原本是要和周斯杨一同下楼,结果中途遇到一只偷跑出来的“大表哥”——狼獾,一身黑褐色皮毛顺滑得不行,龇牙咧嘴冲着一个外国人,她对周斯杨说让他先去下面,她一会就来。
周斯杨原不肯,但确实是八年来第一次见面,她或许还不太适应,他也乖乖听话在楼下等她,守着门口,她还能去哪儿。
境清瞧它那模样,应该是刚成年,体型略小,但脾气挺大,可能是闻着血腥味过来的,长长的爪子抠着地毯,露出上牙齿,巴掌大的脸一脸警惕,她顺着它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那摊污渍。
她悄声走到游客身后抚上双肩,都能感觉到那人抖动,“别动,它可是北方荒野的王。”那人僵硬的脖子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