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瞧来,她这女儿自打出阁之后,倒不似从前那般文静寡言了。尤其是生了瑞哥后,好似人多了些烟火气般,话也多了,笑也多了,时不时地就会打趣瑞哥说些玩笑话。倒真真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她便不难看出,苑姐儿在婆家的日子是过得舒心的,这让她如何不欣慰。
这时候,周妈小心翼翼的端来热腾腾的茶汤。
林苑捧过茶碗,吹凉些后喂瑞哥喝过几口,剩下的她则捧着慢慢喝着。
小孩子容易困,一路上车马劳顿的,本就疲乏。这会到了温暖舒适的房里,与陶氏说了会话后,瑞哥就迷瞪着眼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陶氏就让周妈跟春杏,带着瑞哥去耳房睡去了。
待将房里的下人也都让退下后,陶氏就微微坐直了身体,看向林苑。
林苑当即意识到,陶氏此次叫她过来,怕是还有事情要与她说。
遂将手里茶汤碗搁下,看向陶氏问:“娘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陶氏谨慎看了眼窗外,而后压着心慌,低声迅速与她说道:“你可知,那镇南王怕是要反了。”
林苑惊的差点打翻桌上汤碗:“他不是……死了吗?”
陶氏摇摇头:“没,说是人当时昏迷不醒,糊涂的军医就错诊了。后来是怕先皇戕害……就一直瞒下了。”
这理由,简直就是糊弄愚夫的。
镇南王怕是早有反心,当初那诈死,不过是谋略而已。
林苑不免心慌意乱。她不敢想象,若镇南王真有反心,那他到底布局了多少年,而朝廷与之正面对上,又有几分把握。
“消息可准确?”
陶氏点头,抚了抚胸,道:“你父亲与我说的,差不了的。现今尚未对外公布,是怕引起混乱。不过,怕也瞒不了多久的。”
说着就看林苑诧异问:“女婿就一点口风没跟你露过?”
林苑摇了摇头。
符居敬从不与她说朝中事。她仅知晓的那些还是从郑氏哪里听闻的。
只是郑氏知道的,到底有限。
“自古以来,凡是造反也好,起义也罢,总要师出有名的罢。那镇南王却又以什么名义来举兵造反?若不义之师,将士可服,民心可服?”
陶氏抚胸咳了几声,叹声:“苑姐儿你忘了,有那暴毙的皇太子呢。”
林苑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刚继位的当今圣上,这皇位来的并不光彩。
手上沾满了血,不单有那皇太子的,还有几个皇子、皇孙的。
不仁不义,暴虐无道,戕害手足,嗜杀成性。
随意拎出一个,就足够了。
当今圣上暴虐不得民心,而那待将士犹如手足、驱逐夷族犹如本朝定海神针的镇南王,却是民心所向。
“我今个找你来,就是想与你讨个商量……事关你三嫂。”
陶氏的话让林苑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