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他心头一荡,胸臆间似有热流烫过。
“为何。”他忍不住将她轻抱在怀中,嘴唇贴着她的额头,喑哑着嗓音发问。
林苑顺势依偎过去。
“你猜是为何。”
晋滁闭眸掩住了眸底难抑的热流。
可是,因为有他,有孩子。
还是因为,这里,更像是她的家?
夜凉如洗
八月十五这日,晋滁陪着林苑用过早膳。
似怕这般阖家团圆的日子她会格外多想,所以早膳后他并未急着离开,反倒与她缠磨的说了好一会的话。
林苑看看外头天色,笑着调侃说:“若再不入宫,只怕圣上要派人来催了。”
晋滁见她笑的并不勉强,遂稍微放下心来。
“仲秋之夜方是正宴,如今天色尚早,有何可催。”他不甚在意道。
说着,他让外头候着的田喜进来。
田喜就捧着檀木食盒小心翼翼的躬身垂首进来。
近前后就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晶莹剔透的琉璃碟子,碟子里面盛放了两个碗口大小的月团。
林苑的目光打那月团上掠过,看向他笑问:“御膳房做的宫饼?”
晋滁但笑不语。只伸手将那碟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林苑开始并未多想,就随手拿过一个,慢慢咬在嘴里吃着。
他见她吃下,就似随口般问道:“如何?可还入口?”
林苑阖下眼帘,点头轻声道:“外酥内甜,口感极佳。看得出御膳房的师傅是用了心的。”
此话一落,晋滁的唇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
等晋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宅院内,林苑就转过头吩咐下人,给她端杯温茶来。
半杯茶水饮下,方稍解了口中甜腻。
即便她再怎么嗜甜,也受不住这等子的齁劲。
林苑看向琉璃碟里剩下的那个宫饼,目光在那粗糙的手艺上定了几瞬后,就面色如常的吩咐下人端走,道是待夜里赏月时候再用。
吃过补身汤后,她就进内屋小憩去了。
伺候的婆子自不敢惊扰,阖了门后就恭谨守在外头。
林苑将需要带走的物件悉数又检查了一遍。
文书,银票,药水……林苑一一看过。
检查无误后,她脱了外裳,换上了陈旧的粗布衣裳。又将重要物件都贴身放好。
做完这一切,她怕露出痕迹,就多套了几件外裳。
环顾一周后,她又拿起案上那搭在针线上的剪刀,仔细揣在袖中。
她能成功的,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