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被拿来和青楼戏子,莫大的屈辱在心头滚动,叫她忍不住眼泪。
傅老夫人见她落泪,气得更是站起来上前就踹了过去。
“——哭哭哭!晦气东西,就知道哭!我儿的气运都是被你这个贱蹄子哭跑了!”
“赶紧去把脸洗干净,换身衣裳,我这就去状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种!等她到了我手心,我再叫她知道什么是厉害!”
什么冯老太君的宝贝,那样狐媚的贱|种就该千人睡万人骑!
如此,才能消心头之恨!
京城万家灯火亮起,方瑀珩婉拒了黎阁老留饭的好意,出了阁老府,蹬上早在等候的马车打道回伯府。
砚书见他面色不虞,闭紧嘴巴一句话都没说。
马车里,方瑀珩脑海里都是黎阁老今日说的几件事。
一是朝廷有意增兵,想要早日平息西边叛军作乱。
二是钦天监说明年是个灾年,百姓的日子只会更加水深火热。
再有就是黎阁老居然在监视冯家。
他今日说有急事处理,黎阁老根本不避讳,直言说你们家那个从商的表妹又惹上麻烦了,还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忙。
掌权的副相,想要打听点事易如反掌,却让方瑀珩心里十分反感。
这何尝不是一种施压,是在告诉他,只要他黎冲想要得知的事,就可以轻易打探到消息,更是一种身为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掌控手段。
不管那句帮忙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番话都有着告诫的意思。
是怕他往后进了朝堂就不好掌控了吗?
方瑀珩拧着眉。
他私下和秦宝姝来往,为的就是不想她因为自己,引起其他人注意,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方瑀珩满腹心事回到跨院,刚进门就瞧见小灰在屋檐下咕咕叫。见他回来,拍动翅膀就飞到他肩头,抬着一只脚示意。
他抽出信筒里的纸条,秦宝姝娟秀的字映入眼帘,上面只写着让他好好休息,已经让车雪晴把姜汤送了过去,要他记得热一热再喝。
说来也是神奇,堵在心头那股燥郁就那么在她一行字中渐渐消散。
砚书眼尖,瞧见他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立马上前转述那两尊大佛的话:“公子,那边说准备年后就回西北去,有些事拖了那么多年,该做决断了。”
“然后还说……”砚书往后又退了两步,才继续道,“说您要实在讨不到媳妇,就别介意多个妹妹。”
方才脸上还一片晴朗的年轻公子,顿时化作乌云密布,扭头看向砚书的眼神能把人生吞了。
砚书汗毛倒竖,心里高呼九天神明保佑他能活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