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宇弯下腰穿裤子,脊背上脊骨处污黑的针眼,让厉锦云手脚发麻,他想拦,却连手也抬不起来,只能看着单薄的沈白宇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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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锦云忘不了沈白宇最后看他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主动联系沈白宇,当然用的事另一个号:“你还好吗?”
“我还好。”
“这件事存在误会。”
“我不觉得有误会,所有的事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就像个傻瓜。心里起初还得意洋洋,结果灯突然掉落,我的脸破了,脖子破了,手破了,腿破了,差点就没命了。当时我都快被吓死了,本以为到此为止。结果还莫名其妙被撞,没死成还 算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我的经历真是永生难忘。”
“真的有误会,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你就清楚了。”
“我不去。”沈白宇已经看清在绝对实力面前的压制,那次的事故也会被掩盖,无人知晓。自己只是轻微反抗一下就差点搭上性命,还要用自己的肾去救那个想杀自己的人,而自己根本无力反抗,自己与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他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远离渣男,珍惜生命。
“我明天来接你。”
“我不去,我不想去,我现在挺好的。”
“你必须去。”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你根本不清楚你们将军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我现在不想见到他,我宁愿死。”
沈白宇的话语中满是浓郁的委屈和埋怨,让厉锦云愧疚得无言以对。
沈白宇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沈白宇,对不起。”
这句话很是奇怪,沈白宇察觉到了异常:“你是谁?”
“对不起,明天我来接你去医院,你就明白了,你真的没有受到损伤。”
“厉锦云?你是厉锦云?你真卑鄙。”
“……”
“没有损伤?什么叫没有损伤,什么是损伤?什么算倘损伤?非要我被你们折磨的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才叫有损伤吗?厉锦云若明天你敢来,我就死给你看。”
“……”
“也许你根本不在意,当然了,你们都觉得我这条命微不足道,谁都能践踏一下,这个要我半条命,那个要我半条命,真是可笑,我自己的命凭什么任由你们糟践,我也不要这条命了。”沈白宇反手拉黑了厉锦云,厉锦云发的消息无法送达,便拨打了电话,电话先是被挂断,随后直接被拉入黑名单。
厉锦云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赶回了家,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仿佛在催促着他。他要马上带沈白宇去医院,只要带沈白宇去医院检查,一切误会就能解开了。
然而厉锦云赶回家时,却发现沈白宇根本不在家。
以厉锦云的身份要找到沈白宇并不困难,厉锦云找到沈白宇时,他已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中尽情扭动着身躯。迷蒙的双眼看向任何人都带着一层魅惑之意,身边的人虎视眈眈,仿佛在盯着一只小白兔的饿狼,尤其是这只小白兔还破碎的就像是要消失的泡泡一样。
有按捺不住的人已经向沈白宇靠近,沈白宇却毫无察觉,嘴角上扬,对所有人微笑,苍白的脸色因醉酒泛着红晕,形成一种强烈的凌虐反差。
一只手刚要搭上沈白宇的肩膀,就被厉锦云一把甩开,厉锦云二话不说,抱起沈白宇就离开了,沈白宇确实醉得厉害,竟乖乖地窝在厉锦云怀里没有挣扎。
厉锦云将沈白宇送回了家,他清楚现在不能再刺激沈白宇了,事情总有解释清楚的一天,他不能心急,以免弄巧成拙。
二王子在一个角落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盯着远去的厉锦云,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此时,月色如水,洒在地上,却映出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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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的医疗技术促使周瑾迅速康复,在那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洁白的床单映照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显得格外宁静。果不其然,那件事依旧被厉锦云遮掩过去,周瑾并未受到应有的惩处。
周瑾也深知此次自己行事过于偏激,他当时虽闭着眼睛,意识却保持着清醒。躺在病床上的他,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最终在听闻厉锦云为救他要取沈白宇的肾之后,他的心猛地一揪,昏死过去。
厉锦云的抉择令周瑾甚是感动,然而待他身体恢复清醒之后,却发现厉锦云再未探望过他。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周瑾满心委屈,尽管清楚自己这次做得过分,可骄傲的他根本拉不下脸来认错。只能故技重施,拖着尚未痊愈的身躯,私自请战前往另一个星球。
那是一个荒芜而遥远的星球,狂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沙尘,昏黄的天空中,烈日高悬,炙烤着干涸的大地。周瑾就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拼命折腾,终于在与厉锦云冷战的第十天,周瑾将一只正在沉睡的虫族母虫杀死。
母虫的死亡引发了大规模公虫的疯狂反噬,昏黄的天空瞬间被虫群遮蔽,仿佛末日降临。最为关键的是居然出现了一只s级的虫兽。这次当真是捅了大篓子。
s级虫兽一现身,士兵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恐惧瞬间弥漫开来。周瑾也慌了神,他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这片战场焦土遍地,硝烟弥漫,血腥味与尘土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厉锦云得知战况,只得亲赴战场。即便捅了虫族的窝,即便有s级虫兽,对于素有战神之称的厉锦云而言,也并非是极为艰难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