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长辈们光明正大调情的一幕,她实在是倍感煎熬,欲哭无泪。
幸好没过片刻,师尊的冰冷嗓音就及时飘了过来。
“夜儿,过来,让我听听你下山后的经历。”
没想到刚出狼窝又要进虎穴,京照夜心里叫苦不迭,却又知道迟早躲不过的。
她硬着头皮应了声好,亦步亦趋的走向窗边。
徒留徐长风一人瘫坐在椅里,无所事事的卷弄着长发打发时间。
他的身子歪斜,姿态慵懒,看起来一副百无聊奈的样子,暗地里却悄悄竖起耳朵偷听那边的响动。
那边,京照夜几乎算是拖着脚步挪到师尊的面前,向下低垂着头,胆战心惊等着问话。
靠着窗后桌边坐下的花百岁正在低眉倒茶,抬眼便见自家徒弟垂头束手的伫立在对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的膝盖站得笔直,估计铁棍打上去也弯折不了半分。
再看徒弟的脸颊泛白,表情紧张,这幅充满畏惧,敬重的模样看起来竟和年幼时一模一样。
原本活泼又贪玩的小丫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唯独站在自己面前一个字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的轻抖小腿,嘴唇咬得发白。
花百岁说一她不敢说二,要她跪下想也不想便跪的利索,却连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
每次她乖乖的跪在地上时,就是一脸的懵懵懂懂,然后委委屈屈的抬头望着她,小声的轻唤师尊。
几声轻轻软软的师尊就把她听得心软的不像话,再想惩罚她就难以动手,最后只是训斥几句就作罢。
唉,慈母多败儿呀。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还是怕自己怕的要命。
一半是因为她太过严厉不茍言笑,一半是因为她陪伴的时间太少,才导致徒弟不敢随意亲近自己。
可任凭再怕再惧,她还是视花百岁如至亲之人,孝顺乖巧,懂事听话,从不会让她太过操心,就算心里再委屈再难过也没有在她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唯一对她哭的那次,还是年少的京照夜大病了一场,高烧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
彼时师父徐长风不在门中无法照顾她,京照夜就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哭得歇斯底里,非要喝一碗她亲手做的绿豆粥。
想到此处,花百岁便觉实在有些亏待这个徒弟,那颗坚硬如铁的心就软了两分,声音也特意放缓。
“夜儿,两月前我要你下山入望仙镇探查鬼嫁迎娶的真相,你可有查清?”
她像是台下被长辈点到名表演所长的孩童,双手竖直,身板挺拔,目光咄咄的铿锵回答。
“不敢辜负师尊的期望,徒儿已是全部查清。”
他或许会恨极这天底下的所有人,却唯独不会恨你这个最后帮助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