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首徒被囚,掌门未醒,弟子大会又临近在即,花百岁正和其它长老一起忙得脚不沾地,分身乏术呢。
师尊不入朝云台,京照夜又出不得门也无心打坐,就日日靠在窗口发呆。
她一边百无聊奈的发呆,一边掐着指头算梅逊雪的临产期。
半妖的孩子成熟的太快太早,一月成胎,两月稳定,四月五月就会吸取足够的灵力瓜熟蒂落,算起来临产的日子左右就是最近几天。
一想到梅逊雪生产便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怕是勉强自保都成问题,怎不教京照夜心急如焚。
怀了她亲生孩子的鬼夫郎即将在镇里生产,可自己还被师尊囚在朝云台下不得山。
若是师尊没来放宽限制,她甚至连房门也走不出去,饶是再心急担忧也没半分办法。
天可怜见的,一对有情人远隔千里,再难相见,谁人听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前求不着人后无法脱困,只能靠自己,京照夜实在是走投无路,于是埋头查了几本古籍后,终是寻到了一种好方法。
趁着师尊不在旁边监视,她开始日日夜夜的埋案折纸鹤携梅,片刻不曾停歇。
比婴儿拳头还小的纸鹤,嘴里叼着一朵红梅花,每一只纸鹤里都注入了她的灵力。
她耐着性子折了一只又一只,折得堆满了整张桌案都快堆不下了,还在继续不眠不休的折。
灵力不够她就抱着瓶子喝药补充,灵力被她如水的用,完全不觉可惜,再累也觉值得。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望仙镇梅宅也不太平。
不比扶摇的季节一年四季不变,始终温暖如春,望仙镇刚入初冬就已下了一场薄雪。
每日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寒风簌簌伴着雷声隐动,街上冷得连鬼也不敢出来。
许是望仙镇大多数居民都是喜冷的鬼,冬日要比旁地来得早,也更冷些,下雪过后的枝叶积满了晶莹的霜雪。
数月前京照夜回去扶摇后,风吹不散的白雾就再次圈绕了整座梅宅,方便梅逊雪安心养胎无人打扰。
可随着时日愈久,他的鬼力一日更比一日的变弱变少,白雾也随之越来越淡,从浓稠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稀薄。
到了他生产之日,白雾竟已是全部消散,上空连只路过的小鸟也能畅通无阻。
种满梅花的三梅阁,松柏和梅花皆被薄雪压在枝头,远远瞧着是极美的一幅画卷。
阵阵清冽的梅香透进打开缝的窗子里,搅淡了屋里蔓延每处角落的血腥气,也不算太难闻。
因为屋里的人正在生产不可见风,门户都闭得紧,只留了个小小的缝隙过渡过重的血腥气。
过了半柱香,安乐捧着一碗黑药快步入屋关门,急慌慌的跑到了床边。
床里的男子衣衫半解,双腿张开,大股鲜红从腿心里涌出,半边身子全是血淋淋的,浓重的血液很快浸透了身上的衣衫,身下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