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不高兴的说:“我不是小孩子!”
安心琢磨着说:“kill确实说痒痒来着,还老让我拿指头摸他的牙床,不摸难受,但是摸了又更痒了。”
kill扁着小嘴,很不满的瞪着爸爸。
说了这些话,大家都明白最近的“齿印”果然是kill做的,想到那些栏杆上的漆、花茎上的刺、窗框上的碎木渣子,全都深深的担心上了。
——咬这些东西的时候,kill没弄伤嘴吧?
抹布什么的都算不上了,顶多机油难闻难吃有点脏而已。
骆管家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可以把屋子里的罗汉和香烟都去掉了。”
安心和kill听到他说的也长出了一口气,气还没出完,骆管家又说:“楼梯转角和屋角地下室放的有毒糕点也可以去掉了。”
父子俩反应各异。
安心爆笑着倒在椅子上,kill挥着拳头说:“还下毒!想毒死我呀!还好我没吃。”
布莱恩有条有理的分析着,“小少爷当然不会吃,老鼠才吃那些东西呢!小少爷只是换牙,牙床痒痒想磨牙而已,糕点又不能磨牙。”
“说的也是,要不吃了还要生病。”
“老大以后直说好了,害我们做了好几天和尚。”
“什么意思?”
“就是念佛上香拜罗汉啊!”
七嘴八舌的嚷嚷不停,只有布莱恩双眼放光的靠到kill身边,吓得kill抓住爸爸抖着声音叫“救命”。
kill果然开始换牙了,在两位医生建议下,kill不得不随身带上——磨牙棒!
纯天然橡胶制成的磨牙棒,不会太硬伤到开始松动的乳牙,具有一定弹性,咬的时候可以自然而然的按摩牙床,促进血液循环,这是医生们说的,从此以后他们看kill的目光都像在看一个宝宝。
家里的家具都要感谢这一小块磨牙棒,有了它,它们才能保全下去,这是骆管家在念经间隙说的。
kill听了他们说的话,本来常用的龇牙咧嘴的威胁也不敢再拿出来,除了瞪眼还是瞪眼。
安心说:“我衣服柜子下层塞满了被kill咬烂的衣服,你们去收拾掉,还有,靠枕头那边的床板可能也要换,现在一躺下去就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行就连床也换了吧!早知道有磨牙棒这种东西,我能省很多钱啊!”
kill刚刚蓄势待发,爸爸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乱咬一气的念头: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东西不会弄伤那只小狐狸的嘴。”
被全家人如此推荐的那根磨牙棒实际上并非来自布莱恩的实验室,时间仓促,为kill订做的连设计都还没有设计出来,暂时替代使用的其实是医生们从宠物医院买来的“狗咬胶”。
在kill使用了两天之后说:“还可以,比以前舒服点”后,医生们决定质地改良,而外型仍然沿用“狗咬胶”的,毕竟那也是很多人智慧的结晶,肯定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科学性。
家里人发现kill其实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小,虽然是少年的外貌,但他还在他生命的第一次“换牙”阶段。
所以大家都把他当成了宝宝,口气上的改变被kill严肃抗议之后收起来了,可kill管不住别人的眼光,郁闷了几天,当他掉下了靠里的一颗尖牙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宝宝。
从救爸爸的时候开始,他丢失了的那种可以撒娇,可以耍无赖的自如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爸爸也可以依靠他的坚强和……失落。
可以救爸爸的他,比爸爸的所有手下都要来得厉害的他,还有撒娇和无知的资格吗?
自我的认识越来越清晰,而爸爸一直没有改变,就像家里的树林,过了很久很久也看不出改变的痕迹。
除了一些感觉,就连实际的佐证也被找出来了。
测量过一次身高,kill很讨厌被量出长高了一厘米,有些他还拥有得不够的东西,占有得还不够久的东西随着长大不见了。
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出这是因为自己长大的关系,和爸爸之间还会随着他的不断成长而改变。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爸爸已经不是他生命的全部。
kill捧着掉下来的牙齿坐在餐桌旁,出人意料的没有露出尴尬郁闷的模样,专注的凝视着那颗变不回平口的尖牙。
“爸爸,这是我掉的哦!”
就像在说:爸爸,这是我第一次赚的钱哦!
这是他还小的证据,有它做证,再撒娇再无赖无知肆意妄为也是理所应当的。
凭借它,那些改变的丢失的东西就会找回来,kill一点也不想再尝到失落的滋味——不苦不涩,可是空白。
他说完话后,爸爸像以前一样揉着他的头发吻了他。
回到过去了,kill很高兴很满足,只是不明白那个充满安全感的吻里多出的东西,缠缠绕绕的,比牛奶还浓郁。
当kill掉了三颗牙以后,安心不得不半逼迫的把他留在家里,总不能让歌迷看到他们疯狂爱着的偶像豁出几个牙洞吧!
对外宣称kill有些心理疾病需要静养治疗,主意仍然是布莱恩想出来的,本意是kill的感觉和普通人不大一样,用这个也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冷冰冰的,好像一只蹲在死神镰刀上伺机而动的乌鸦。
事实上普通的检查下,kill的精神确实反映出一些毛病,神经衰弱加一定的自闭症,而很多医生也为了出名站出来分析kill的行为举止,一堆一堆的毛病就被“发掘”出来。
没想到,消息完全公开以后,kill的歌迷又掀起了一场风暴,风暴的主题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