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板起脸,“我才教导你,要对自己的主子无所不言,你答应过了。”
“……我说的是尽量。”
小姑娘不依不饶,难缠得很,“我也没问什么,只是问你去拿了什么,很为难吗?”
“你总不会真的偷东西吧?”乔姝月抱着肩膀,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在医馆时你就骗我腿是偷东西被人打断的,你当我还会再信你的鬼话吗?休要骗我,我能听出来。”
谢昭凌别过头,抬手揉了下脖子。
下摆处传来愈发深重的坠力,衣领都要被她拽松了。
他按住上方,往回扯了扯。拗不过她,又无奈松手,由着她拽。
相处这几日,谢昭凌不再似最初时对她的触碰反应强烈,但也仅限她而已。
今日被管家押走,管家想要拉他,被他瞬间避开。管家知道他险些折断妙荷手那事,所以也没同他计较,甚至还在庆幸自己收手收得快。
谢昭凌觉得自己对乔姝月愈发地难以抵抗,是因为那五十两银子吧,他欠着她,总得低头才行。
对峙半晌,他败下阵。
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乔姝月伸直脖子往他手里瞅,看清后眼前一亮,“荷包!我送你的那个!”
精致好看的荷包静静躺在谢昭凌的掌心里,指腹慢慢擦过顺滑的布面,他低低“嗯”了声。
乔姝月看他别别扭扭这样子,自己也后知后觉,感到两分不自在来,“哦……你,你还留着吶?”
她悄悄松了拽着他衣角的手。
谢昭凌的视线从她手上一触而过,握着荷包的指节稍用了点力,没吭声。
“所以四哥说你隐瞒的,就是这个呀?”
谢昭凌点了下头。
不知为何,当乔夫人问起时,心底的声音告诉他,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其实哪怕被发现,他亦有诸多理由可以辩解,只是他懒得去找借口,也不愿将她所做之事安于旁人身上。
他本能地排斥自己同旁人扯上关系。
乔姝月仿佛泡进了一汪热汤池里,衣裳贴着肌肤的地方热腾腾的,烘得她从脖颈到脸颊都是热意。
他没丢掉,他仔细地收着,甚至愿意冒险回去拿。
乔姝月红着耳根,敛起尽是羞意的一双眼瞳,心道这感觉太奇怪了,怎么好像偷偷瞒着父母兄长,在递送定情信物似的?
关键是,自己的一腔情意没有付诸流水,而是得到了回应。
不不不,她还小呢,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肯留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或许是用着顺手,又或许是因为是她的命令,怕她责骂,所以才不得不留着。
可是谢昭凌此人,会是担心责骂就低下头颅的人吗?
他才不是。
他若自己不愿,哪怕打断脊骨,他也不会屈服。
乔姝月越想,流的汗越多。
额头的低热都退了一些。
心好慌,脸好烫。
真讨厌,好想抱抱他。
乔姝月揉了下小脸,扭捏着,红着脸又牵起他的衣摆,拽了拽,声若蚊蝇:“那、你就好好收着吧,绝不许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