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月后悔极了,带着哭腔:“二哥说好的不出门,怎可言而无信,欺骗月儿?”
近来这段日子里,乔姝月在家人眼中愈发乖巧懂事,因而乔良见到妹妹撒泼打滚的模样,一时间竟感觉陌生。
不过转念一想,十岁的妹妹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良没将她的哭闹放在心上,手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得道:“二哥就出去一会,晚上陪你再绣可好?你回去再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二哥了。”
“我不——!!”
乔良看着蛮不讲理的妹妹,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不对比还不觉得,这一嗓子嚎出来,才发觉从前的妹妹有多温柔可人。
“月儿乖,二哥出门给你买吃的,很快就回来,你听话啊。”
乔良嘴上说着好听的话,眼里发狠的情绪却暴露了他。
在小妹休息的那一个时辰里,有朋友找上门。朋友来与他通风报信,说柳步亭晚上要在悦泉楼设宴。
乔良当即就恼了:“那小子不是在禁足?!”
一月禁足期未过,他怎敢抗旨不尊?!
朋友轻蔑地道:“他柳家人违抗皇命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妹妹被人推下水,命险些没救回来,乔良发誓要给妹妹报仇,无奈柳步亭禁足在家,他没机会下手。
今日可好,撞到他的手里。
乔良一刻都等不起,同朋友嘱咐了一句晚上定会同去,便一头扎进武器房,挑选了一件趁手的兵刃。
才揣好武器,打算出门蹲人,妹妹就跑了过来。
她每日都要睡上好一会,怎么今儿醒的这样快。
乔良头疼不已,但他今日这一趟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拦不得。大不了被父亲再罚跪几日祠堂,他也跪得,总之这口气今日一定要出。
任由乔姝月如何哭闹,如何恳求,他都无动于衷。
他虽然对乔姝月有求必应,也最受不得乔姝月掉眼泪,但真正有人触及他底线时,哪怕是乔姝月亲自来制止都不管用。
他们乔家人都固执,尤其在护犊这点上,都倔得很。
乔良抬手招来几个婢女,不容置喙:“送月姑娘回房。”
他把腿从小姑娘手里拽出来,如一阵风般,快步走了。
乔姝月拎着裙子追出去好远,可她的腿没有哥哥长,人在病中,气息也短,才刚拐过一个弯,便再也不见二哥的身影。
乔姝月抬手抹了抹眼泪,又跑去找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