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凌也觉得荒唐,他低声笑道:“不可吗?”
郑丰南在少年眼里清晰地看出了认真,忽而放声大笑,笑到胸腹抽痛,才艰难忍住笑意,抹了把脸,“行啊,你敢想,就去做。”
郑丰南望着少年,不知该说他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还是说他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智。
他感慨了声:“你要真有那个野心,我不会阻你,三爷想必也会对你非常感兴趣。”
“三爷到底是谁?”
郑丰南却不再多说。
谢昭凌转身向外,忽又听郑丰南说道:
“听他们叫你谢护卫,是你那个小主子给你起了新名字吗?你现在叫什么?”
谢昭凌睨他一眼,不答,只道:“莫要插手我在乔府的事。”
洞悉他内心欲望的郑丰南愣了下,恍然,“原来你喜欢她那样的。”
他抚掌浅笑,“倒也不是不行。”
就像二皇子那样。
少年缓步靠近,伸手揪住郑丰南的衣领,像被人冒犯了领地的野兽,锐利的爪钳住来犯者的脖子,鹰隼般的深眸带着森森冷意,警告:“别打她的主意。”
“当然,只要你愿意为我做事。”
谢昭凌回到首饰铺时,另外两位千金已经离开。
“姑娘,咱们先回吧,瞧瞧你这都肿了。”
“已经让人去寻谢护卫了,咱们先去医馆可好?”
“不,我就要在这等他。”
小姑娘抱着膝,沮丧地吸了吸鼻子,被念叨得烦了,她干脆堵住耳朵,不听不听。
她捂着双耳,自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周遭劝慰的声音也骤然消失。
面前让出一条路,有人快步走到她跟前。
身前立着个瘦而长的影子,乔姝月后知后觉,茫然抬头。
少年大抵是跑回来的,额角还沾着汗,他轻声喘息,手撑住膝盖,弯下腰,双目清泠,关切地看着坐在门槛上的她。
一瞬间,委屈化为实质。
娇纵任性的小姑娘立马化身黏人小泪包。
她呜咽两声,用力揪住少年的衣摆,仰着头哭诉:“我,我以为你走了,不回来了。”
她早知道,他有一天或许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我又能去哪呢?”
谢昭凌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才拽着她,放开自己的衣角。
玉竹见他回来,愤愤瞪他一眼,不满道:“你去哪了?你可知姑娘多着急?!”
“先别埋怨了,”刘妈妈叹道,“姑娘,这下人终于回来了,咱们去看看脚伤吧?”
谢昭凌面色一紧,忙蹲下查看,他紧张道:“伤哪儿了?”
腿伤的滋味他知道,那苦楚不想她也承受。
乔姝月见他这般关心自己,心里又甜丝丝的,赧然道:“就是扭了一下,不碍事。”
玉竹瞪眼,“怎么不碍事,都肿了!”
“就是一时着急,没看清脚下,扭了一下,定是近来身子都躺懒了躺笨了,你们回去不许胡说,不然阿娘又要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