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师,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和老师,只有叶老师一个!”有同学说。
“我们有三个月,时间充足!”黎虹说。
“您发信息说有新老师,是您吗?”又有同学问。
黎虹笑着摇头,说:“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
“是我。”
门外走来一个人,叶果听出了他的声音,是离开的教速写的吕老师。
“黎老师帮我买了最早的高铁票。”他说。
接着,又进来两个老师,叶果也认出了他们,是美院教她的老师。
黎虹介绍道:“吕老师大家都认得,这两位是我的同事,也是美院的在职老师,带过最好的学生,明白如何拿到高分,也懂得如何帮助大家克服难关……你们说缺少时间和老师,这些都能解决。”
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
“现在决定权又回到了你们身上,有人愿意再努力一下吗?如果不愿意,我们的退款也都准备好了。”黎虹说。
那一天,所有的学生都提出要继续上课。
叶果接着就回去休息,黎虹让她先偿还借贷公司的钱,用她的十万元。之后叶果还收到已经退费的学生联络——听说有很好的老师,他们希望重新回来上课,退回他们拿回的学费。
之后一切开始顺利,直到大家参加考试、出分查分,叶果悬空的心才落地。
几个学生如预料得到高分,排位靠前,其他同学也比预想更好。有同学问问有没有下一期培训,想推荐熟人报名,叶果拒绝了。
她决定关闭学校。
在这场并非由她发起的办学中,美院老师分文不收,吕老师只要了住酒店的钱,她还是赔进了全部存款,欠了黎老师十万块。但她已经觉得是万幸,用最后剩下的钱,请老师和同学吃了顿饭。
最后一晚,她将门用u型锁锁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教室,告诉自己结束了。她下楼,想起过去的一件件事,路过实习的画廊,看到那里正搞一个小型活动。
老板看到叶果,对她热情招手,请她进去。
叶果却笑着摆手,转身离开了。
房产中介在半年之后消停,小阿姨和小舅妈说要去告叶家,却一直没有消息……叶爸咨询了学法律的朋友,那位老师说他们看起来合法合规,法院可能很难受理起诉。
关于郁荆生转走的钱,黎虹和吕老师建议她报案,但叶果不想再提,就当作和他的了断,真正的了断。
她也试图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正常作息,稳定生活,却逐渐开始感受到自身的变化。
当觉知的触角延伸出去时,一种巨大的焦虑就会涌来,令她感觉无力,拿不住画笔。
叶果觉得自己最骄傲的部分消失了,像手臂被折断,肢体恢复,神经却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