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就是这一个字,夏宛央的眼圈就红了,是张时野,那个傻男人。
夏宛央赶紧吸了几口气,努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打开门走了进去。
张时野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太阳似乎将他英俊的脸庞微微染红了一些。
他身穿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显得既冷峻又挺拔。那件微透的衬衫紧贴着他平坦的腹部,隐约勾勒出结实而精致的腹肌线条。他的肤色并不白皙,但与乡村男子那种黝黑粗糙的肤色有着明显的区别。
此刻,张时野的神态有些慵懒,他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一丝精明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不禁感到他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在这一刻,他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痞子,带着一点坏坏的感觉。然而,他眼中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精光又让人无法轻视他。
夏宛央的视线太过炙热了,就像是一团火,烧得张时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走进来的这个女人相对。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时野的眼神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就是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姑娘!
在那些梦境里,她被折磨得骨瘦嶙峋,让人心疼不已,而他则紧紧地拥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无法自抑,每一次醒来,张时野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心痛。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只存在于梦境中的姑娘竟然真实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出现,仿佛是命运对他的一个玩笑,又或是上天赐予他的一份珍贵礼物。
他微微侧头,一双黑眸就这么直直与她对视着,鼻峰挺直,轮廓刀削,嘴唇紧抿,最后还是夏宛央开了口,“你好,是张队长让我来找你开凭证的。”因为紧张,夏宛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微微颤抖。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同时,她声音也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和甜绵,给人一种温柔婉约的感觉,这样的声音,配上她那美丽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让人无法抵挡。
“好。”
张时野很快写好,交给了夏宛央,看见他递过来的时候,手指也跟她一样在颤抖,夏宛央笑了,跟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样。
张时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笑,夏宛央不觉得有什么,对张时野的杀伤力可不小。
好看的人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怪不得周宿回来上蹿下跳的兴奋的跟傻狍子一样跟他比比划划的形容,他现在觉得,周宿还是形容的保守了。
“你是今天新来的吧?是不是要去领粮食?”张时野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夏宛央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一会才说道:“是啊,可是我拿不动,你…要帮帮我吗?”
开玩笑,好不容易见到了,当然要不惜余力的创造相处的条件了。
张时野点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领粮食的地方,张和平看见走过来的夏宛央暗自叹了一口气,刚刚别的知青说话他都听见了,本来想着自己的老儿子年纪不小了,可以介绍给自己的老儿子,可是人家姑娘身份这么高,哪是他们泥腿子能攀的上的!
越看越觉得可惜,那臭小子眼光那么高,十里八村都没有他能看上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漂亮的,哎……
“夏知青啊,你要粗粮还是细粮?买还是借?”张和平问道。
“买,十五斤大米五斤白面。”
“行,细粮6毛一斤,二十斤十二块钱。”夏宛央交了钱,转身看向身后的张时野。
这时张和平才看到自己的儿子,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在这?”
张时野没说话,只是拎起粮食往知青点走去。
“张叔,我拿不动,刚刚去找张同志写租房凭证,求他帮我一下。”
夏宛央说的轻松,可是大队长和几个生产队长还有副队长却不平静了,张时野是什么人,心情好的时候能给你个眼神,心情不好的时候村头的野狗都能给两脚,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能帮人家拎东西?
翠花和大壮
说完夏宛央也追着张时野跑去了。
生产队长李柱看向张和平,“张叔,你家老疙瘩这是转性了?”
张和平有点明白,这狗东西怕是看上人家了,“谁知道,估计是今天心情好吧?”
夏宛央追上张时野,“你走慢点呗,我追着有点累。”
张时野身高起码得一米八五,即使夏宛央在女人里算高的有一米六五,也跟不上他这双大长腿啊。
下一秒张时野果然听话的慢了下来,但是也不敢跟她离的太近,村里的闲言碎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叫夏宛央,沪市来的,今年十八了,你呢叫什么?听张叔说你叫时野,那你姓什么?”
“大队长是我爹,我叫张时野,今年二十。”
“哦,那你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大队会计挺厉害的哈?”
张时野弯了弯嘴角,“队里一共不到二百人,上过高中的没几个。”
夏宛央还是很疑惑,上辈子她下乡的时候,张时野也是个老高二,但是那时他太浑,记忆里他就不是能坐的住的人,这辈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当了会计呢?
知青点不远,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张时野很想给她送进去,但是又怕影响她名声,只放在了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叫两个女知青帮你抬进去吧!”
夏宛央从兜里拿出两颗水果糖,一颗红色的一颗黄色的,阳光映出糖纸反射出光芒,甚是好看,“呐,送你的!”